盛铭这房子三百多平, 以前没觉得多大,眼下要翻遍每个角落,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收拾出来, 也花了她差不多一小时的时间。
盛铭送她的东西, 她一样没拿,但如果是她自己的, 一支棉签她都不想留给他。
东西整理出了好几包, 其中两包原封不动的是她昨天刚刚搬进来的。
出租车司机帮她把东西弄上车, 问她去哪,她想了一下说:“去铭泽吧。”
好歹是三年的感情,就算结束也不应该是无声无息的。
……
半小时后, 出租车停在了铭泽楼下,宋拾一多给了师傅两百, 让他在楼下等着她下来。
进了铭泽, 从前台到路过的每个部门, 不少人认识她这位老板的小女朋友,都热情地跟她打着招呼,叫着“亲爱的”。
但很快众人就发现, 今天的她和往日不同,再不是那个会和大家嘻嘻哈哈的宋拾一了。
陶然也看到了她,短暂的意外过后, 她笑着朝她走过来, 然而宋拾一却好像没看到她一样,直接从她面前走过, 走向盛铭办公室。
她进门时,他似乎正在和什么人讲电话,见到他先是意外, 而后他像是预料到了什么,神色不易察觉地黯然了下来。
他们太熟悉,并不难从对方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里读懂一切。
也是到了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原来在来到这里之前,她竟然还是对他――或者说对事实的真相报以最后一丝的希望,希望是自己猜错了。
可惜事实就是事实。
她问他:“你没话对我说吗?”
盛铭缓缓站起身来,神色纠结地看着她,声音干涩地叫她的名字:“拾一……”
和他在一起的三年里,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嘻嘻哈哈的,鲜少有像现在这样的,所以此时此刻他什么都不用说,她就知道这段感情已经没有退路了。
可他还在为难什么呢?不忍心告诉她,他出轨对象是她“闺蜜”吗?
忍心做了,又有什么不忍心说的?渣男的嘴脸真是让人作呕。
她笑:“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说你看上谁不好,偏偏是我身边的人……”
“拾一……”他朝她走来,似乎是有话想说。
她不自觉后退了一步,见他这样,说不难受是假的,所以她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真是陶然?”
他蓦地停下脚步,无奈地呼出一口气。
难得见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小盛总也有这么垂头丧气的时候,宋拾一没觉得畅快,她只知道,她心里最后那丝希望彻底破灭了……
她认命地点点头:“本来我也不打算来问你了,但我这人一向有始有终。既然你没什么好说的,那就这样吧。之前你送我的车等修好后我会直接让人开到你家,至于你送我的那些包包衣服,看你也不稀罕,我就不还了……”
盛铭打断她:“我知道这事你很难接受。”
知道有什么用?
宋拾一不由得提高声音:“知道你还做?”
盛铭疲惫地抚了下脸:“那天晚上我真的喝多了……”
从古至今,酒真是渣男最好的挡箭牌背锅侠。
“还能爬起来办事,应该也没喝多少啊。”
她又想到宿舍垃圾桶里的那支验孕棒,很明显前两天在无锡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而他还在找借口。
他却怔了怔,好像没听懂她说什么似的。
她忽然觉得这里的空气都令人反胃,她更是不想再多看眼前的人一眼。
她转身要走,结果被盛铭一把拉住。
“别碰我!”她几乎是立刻甩开他的手,与此同时,身后的门不知被什么人推开了。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朝门口处看过去,正看到陶然一脸无措地站在门外。
宋拾一似笑非笑地回头睨了眼盛铭:“喜欢这样的,你早说啊。”
“拾一……”陶然似乎想说什么,直接被打断。
宋拾一:“你闭嘴!”
盛铭:“滚出去!”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但宋拾一却没有一点同仇敌忾的快感。
倒是盛铭的凉薄让她更加心寒。
她立刻抬手示意他跟她保持距离:“离我远点,你们,让我恶心。”
盛铭皱眉看她:“我知道这事是我不对,但你能不能先冷静点?”
冷静下来干什么呢?听他说那些没有新意的道歉和解释,然后相信他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最后选择当没事发生一样重新回到他身边吗?
她冷笑一声,转身要走,她一转身,就见陶然眼泪汪汪地挡在她的面前。
这人非但没有滚出去,也没有闭嘴。
“拾一,这都是我的错,不怪盛总。”说话间,她飞快扫了眼她身后,继续道,“我没想要改变什么,一切都是个错误,拾一,你能不能……”
“啪”的一声,连宋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