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拾一怎么也没想到盛铭找来的人竟然是贺培风!
她明明让他去找个女性朋友来的,要早知道他跟他那好兄弟这么不见外,她宁愿一个人在这里失血过多而亡也不会打电话给他。
短短的一瞬间,她脑子里已经转过很多念头。
她想,要不就假装自己不在吧?可是事已至此,该丢的人都已经丢了,她还是这么“牺牲”了是不是有点太亏了?
翻来覆去纠结了好一会儿,在贺培风再次叫她的名字时,她还是选择面对现实,心不甘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门外安静了一瞬后,贺培风再度开口:“里面还有其他人吗?”
他的声音在空荡的洗手间里显得更加清冷,但是却把宋拾一烧得面红耳赤。
他这是要亲自给她送进来的意思吗?简直了,想她宋拾一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没人了。”她捂着脸嘟囔了一句,也不管对方到底听没听见。
片刻后脚步声再度响起,这回宋拾一听得真真切切――那脚步声沉稳有力,不急不缓,是男人皮鞋经过时留在地板上的声音。
然而她却觉得,他的每一步似乎都踩在了她的心口上。
平生第一次,她感受到了胸口碎大石的酸爽……
虽然很不情愿,但在脚步声经过她所在的隔间门外时,她还是象征性地弄出了点动静,以免他送错地方。
然后那脚步声停了下来,她的门前似乎被放了什么东西。
“在你门前的台阶上,你自己拿吧。”
宋拾一佯装淡定地“嗯”了一声。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除了人事经理,其他女同事都下班了。”
大哥,跟她说这些干什么?她这情况像是方便闲聊的吗?
还好贺培风说完这句也没再继续的意思,抬步便往门外走去。
拿到姨妈巾后,宋拾一立刻开始手忙脚乱的整理自己,也就没注意到门外又响起的说话声,以及那脚步声其实并没有走远。
她很快收拾好自己走出隔间,但因为蹲得太久,腿脚还是麻木的。
她只能扶着墙一瘸一拐地往门外走,因为这感觉实在酸爽,每走一步还忍不住抽口气。
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这时候的样子有多么狼狈。
然而更狼狈的还在后面――她刚走两步,一抬头就对上了男人淡漠的眼神。
他背对着她站着,不知道在等什么,大概是听到了她发出的声音,这才回头看她一眼。而这一眼中,竟有些警告的意味……
这家伙不是已经走了吗?矗在这干什么呢?
宋拾一立刻站好,正想质问他为什么还在这,却听到了两个人的说话声从隔间外传来。
“今天最后面试的那个小姑娘挺漂亮的,只可惜啊,有男朋友了。”
这声音很熟悉,宋拾一一下子就听出了说话的人是刚才面试过她的人事经理,而且听这说话的内容,对方口中的小姑娘应该就是她。
另一人笑道:“没男朋友的话你又想撮合给谁啊?”
说话的是今天另外的一位面试官。
到了这一刻,宋拾一也想明白了――难怪贺培风会在这面壁,八成是他要出去的时候这两人正好出现,怕人看到他就只能在这躲着了。
至于那警告性质的一眼,应该是提醒她别出声,免得被门外人听到吧?
人事经理接着说:“还能有谁,咱们公司的万年困难户贺总啊!我看他对今天这小姑娘格外照顾,八成是看上人家了。”
“咳咳咳……”
贺培风那么明显的放水被人看出来这事宋拾一并不意外,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人事经理姐姐的脑洞这么大,竟然认为他给她放水是因为喜欢她。
贺培风嫌弃地看她一眼,不知道是对门外两人的说话内容表示不敢苟同,还是嫌她发出的声音太大。
所幸外面的人并没注意到,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远了。
为了避免尴尬,那两人一走,宋拾一就对刚听来的八卦避重就轻地点评道:“原来你在你们公司同事眼里竟然是困难户。”
贺培风扫她一眼,意有所指道:“所以说他们说的话你随便听听就好。”
离开了卫生间,宋拾一回想了一下,虽然贺培风对主动献殷勤的美女们都是来者不拒的样子,但他身边好像确实没有过真正交往的女朋友,至少她没听说过。
她忽然就被勾起了好奇心,说话时也没怎么过脑:“唉你现在是不是喜欢男人了?”
走在前面的人忽然停下了脚步,神情晦暗不明地看向她:“‘现在’?”
宋拾一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多了,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说:“我随便问问。”
贺培风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她手里那包姨妈巾上:“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宋拾一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这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