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朋友吗?”
“让·布格连。”医学生布格连跟在菲利克斯,轻车熟路地也上来了,大啦啦地坐在菲利克斯的旁边,对询问的梅·霍尔克回答了自己的姓名。
马车行驶起来,梅与艾蕾面对面坐着,几乎不发一言。
而菲利克斯本能感到尴尬和危险,便坐在最后的座位上。
布格连则伴在菲利克斯的身边,决心要主动打破僵局,“也许我们可以先打一局穆士牌?”
梅温婉地笑起来,便小心翼翼猜测布格连的身份,“您是布列塔尼人?”
听到布列塔尼这个地名,艾蕾的脸色明显有变化。
“不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说法呢?”布格连很客气地回问。
“布列塔尼人最喜欢打穆士牌,他们不喜欢复杂的惠斯特牌或波斯顿牌。”
“我是波尔多人,那个阳光赤热的海港城市,我们的性格不像布列塔尼人那么固执阴郁,但我们也喜欢穆士牌,因为它确实够简单。”
“也许您该失望了,再简单的穆士牌也短不过这段路程。”江浙湖汉北
就在梅小姐说出这句时,他们一行的目的地,正对着塞纳河的鲁昂市政大厅到了。
市政广场外围,早已站满了来看热闹的市民,他们欢呼着,水面上驶来艘双桅杆的炮船,确切说是艘重型护卫舰,它身形狭长,只有一层火炮甲板,涂成了黑色,但却挂满五颜六色的旗帜,四十门舰炮陆续不绝地鸣放着礼花,美丽的烟火从它的侧舷不断向两面喷射着,四周的船只都停下来,水手们站满各自甲板,对这艘船只挥动帽子,高声欢呼,“和蔼的老理查!”
市政大厅的门前,看到这艘船的富兰克林,也很自得地笑起来。
这艘船是海上的功臣,它的名字就叫“和蔼理查号”。
当富兰克林来到法国当大使后,法国将军拉法耶特曾有个大胆计划:进攻英国沿海地区,来支持美国独立战争。
法国海事部果然借给富兰克林一艘旧护卫舰,叫“杜拉号”,装备四十门炮,富兰克林随即任命名叫琼斯的船长,接手这艘战舰,改名为“和蔼理查号”,来纪念富兰克林的名作《穷理查》。其中这艘战船,和拉法耶特的陆军密切配合,取得了不小的胜利,鼓舞了法美联军的士气,而后“和蔼理查”作为私掠船,沿着英吉利海峡,直到法国西部的波尔多、南特,频频出击,神出鬼没攻击英国商船,沉重打击英国的商业航线,虏获大批战利品:富兰克林让孙子谭波尔负责售卖战利品,但他在公开场合却反对这种海盗行为。
现在,和蔼理查号干净的甲板上,法国和美国的水兵们都制服整齐,刮了胡子,精神抖擞,在众人的中央,是穿着漂亮将军服,佩戴着圣路易勋章,佩带着锋利宝剑的拉法耶特将军,他刚刚结束了对俄罗斯、普鲁士的巡游,所经处无不收到君王的热烈款待,待回到凡尔赛后他会跃升为侯爵之位,成为国之重镇。当他乘坐荷兰船只来到母国的勒阿弗尔港时,“和蔼理查号”迎接了他,因这艘船不但象征法国和美国的同盟,也象征着拉法耶特和富兰克林私人的情谊。
欢呼声和礼炮声此起彼伏的码头,停满了各色车辆,人们都穿着节日盛装,真诚地高声赞颂着战争英雄拉法耶特,刚刚调防鲁昂的法兰西拉斐尔军团士兵,高举着飘扬的白色鸢尾花王室旗帜,敲响了激越的鼓声,士兵们阵列整齐,擎着上了枪刺的步枪,凛然不可侵犯,将“和蔼理查号”的水域,和码头上的人群截然分离开来。
霍尔克家族的马车,占据个醒目位置,菲利克斯、布格连、艾蕾和梅下车时,威严的拉法耶特将军已在贝尔蒂埃等随从军官的跟随下,穿过两侧欢呼的人群,从船只上走下,和迎面而来的富兰克林博士紧紧拥抱起来。
“来个法国式的礼节!”不知是谁大喊了声。
于是拉法耶特和富兰克林真的互相亲吻了下脸颊,欢呼声至此达到了巅峰。
但鲁昂城市民的惊奇远不止此,“看啦那是什么!”惊呼声里,人们都仰起头来,就算是打了重重的发蜡,把青丝和假发高高绾起如山峰的贵族仕女们,也奋力如此做着——映入他们眼帘的,居然是两个热气球,气球篮里有人,装置在不断喷着火,一个气球涂着英格兰的圣乔治十字标识,另外个气球则涂着法国的鸢尾花,一前一后,在极高极高的天空,惬意如飞鸟般,越过了鲁昂城外的塞纳河、圆丘山,和蜿蜒曲折的城墙,及高耸坚固的塔楼,然后在万众瞩目和惊叹声里,它俩飞过了鲁昂城的教案,闪闪发光的钟楼塔尖,向着广场的所在,不断降落下来。
“这是你的安排吗,我亲爱的朋友?”富兰克林大声询问道。
就在五年前,法国的孟戈菲兄弟,发明了热气球,并且很快在巴黎城作了环城飞行,富兰克林对此做出了高度评价。
拉法耶特点点头,“这次飞行比您在巴黎城所见更加宏伟,他们是从英国升空的,是的,他们越过了整片海峡,也飞过圣典港即勒阿弗尔海滨的高原,直到这里来!”他是个非常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