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卫军片刻都不耽搁, 跟林瑶一块溜出家门。两人走到经常走的上山下山的路。傅晋轩送小威上山,至少要送到离深山近一些的地方,估摸着还没回来, 不过时间也差不多了。
两人不说话, 更也不交流今天发生的事情,就在路上等傅晋轩。没一会儿, 就看到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大步流星地背着超大背篓下了山。
林卫军往前走了两步, 又停下了, 似乎有点犹豫,脚步停滞了两秒, 像是下定决心似的,重新迎上去, 很诚恳地说:“二轩,谢谢你。”
对林卫军来说, 用这样真诚的语气向傅晋轩道谢似乎很困难。他以前对傅晋轩一直有成见,再加上不善言辞, 即便心里感激一个人,也不会轻易说出来, 今天倒是破例了。
傅晋轩并没有感觉意外, 脸上表情淡淡的:“不客气。”
林瑶说:“走吧,回家, 太晚了,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们要达成默契,不会再议论这件事,更不把这件事情往外说。傅晋轩是绝对不会说的,林卫军虽然有些大嘴巴, 但他知道这件事的厉害,也不会说出去。
三人无话,默默往回走,到了路口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这几天神经一直紧绷,一旦放松下来,林瑶感觉特别疲倦,洗漱之后,沾到炕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特别解乏,等她睡醒,林环和大春早就起了。窗户上半部分是木制窗棂加塑料布,下半部分是玻璃,林环走时,把窗帘拉得更严实些,遮住外面的光线,让林瑶多睡一会儿。
看着外面亮眼的白光,林瑶知道时候不早,但她不想起床,就想多睡一会儿。再也没有比心里不装事睡大觉更舒服的事了,再次醒来,是铁蛋拿着狗尾巴草挠她脚心。
今天是星期日,铁蛋不上学。
铁蛋说:“姐,起来了,咱家养的野兔下了八只小兔子,你看看不,特别好玩。”
林瑶用被子蒙住头:“我再睡会儿,等我醒了再去看。”
铁蛋说:“二哥和我都等你,等你醒了去钓鱼。”
林瑶说:“下午吧。”
铁蛋说:“妈炖鸡呢,你闻不到味儿?一会儿就该吃饭了。”
林瑶把头伸出被子,吸了几口气,还真是,空气里一股浓郁的鸡肉香味。她刚才犯懒想睡觉,感觉器官迟钝,连香味都没闻到。
她一下就精神了,从炕上坐起来:“哪里来的鸡?”
林卫军从外面进来,接上了话茬:“前天晚上不是有人要请大哥吃烤鸡吗,那人就在那一边捡柴火,一边找话说,哪里是真想烤鸡,就想等着他们的人得手再把鸡找借口带走,结果,一听到锣响,那人就慌了,顾不上鸡和酒,撒腿就往晒谷场跑,结果刚到,就被陈爱民给抓了。”
“大哥很警惕,他怕那酒有药,就扔在那儿,把鸡拎回来了,妈说鸡有点瘦,想要养段时间,这不,今天高兴,就把鸡给杀了。”
有鸡肉吃,林瑶就不想睡懒觉了,起床,洗漱,走到外面看太阳,天哪,她这是快睡到中午了。
秋高气爽,天格外蓝,这样毫无压力地站在农家小院里,林瑶感觉到神清气爽。
第一件事是去看新出生的野兔。两只大兔子的皮毛都是灰黄色的,八只小兔子身上只有短短的绒毛,挨挨挤挤的团在一起,眼睛还没睁开,耳朵也向着脑后的方向,没竖起来,小小的个头特别可爱,不过在林瑶眼里,它们就是肉,年后就能吃了。
林瑶说:“铁蛋你要给他们准备过冬的干草。”
铁蛋说:“姐,我知道,早上上学前我就去弄,保证它们冬天有吃的。”
野鸡肉炖好,林瑶早就在厨房等着了,苗玉兰先给她盛了一只鸡腿,说:“本来应该晚上你爸你姐在的时候炖鸡,妈看你特别累,就想中午就给你补,晚上再做白面条吃。”
给林得山和林环留了一份,然后盛了满满一盆,叫上付大花和林永旺一起吃。
鸡肉里放了粉条、蘑菇和土豆,这三样吸足了汤汁,比鸡肉都好吃。
他们这边吃着炖鸡肉和白米饭,老二一家人吃着窝头,就着跟清水煮的似的缺少油水的菜。
张巧巧说:“我们这伙食跟老大家比差远了。”她现在心态比较平和了,并没啥嫉妒,但也忍不住说上两句。本来想着分家后他们家的日子会好起来,老大家干活的人少,吃饭得多,日子会更差,没想到反着来了,他们家原地踏步,老大家日子越过越好。
要是不分家的话,还能跟着一起吃肉,现在只能闻着肉味儿,勾得人心里急钻钻的。
林得川说:“快吃饭吧,家都分了,还说这个干啥?”
隔壁老顾家自然也闻到香味了,刘连枝说:“你说他们家咋总是吃肉,三天两头吃肉,也不熏艾草遮遮味儿,这不是故意气人吗?”
杂粮面的窝窝头吃着特别拉嗓子,伸长脖子才好往下咽,平时还好现在闻着隔壁的肉香怎么吃得下去。
顾翠翠的爸爸顾大成说:“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