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孟宴礼正看着她。
孟宴礼笑着,对她扬了扬下颌:“端着椰汁愣神半天了。”
“我想起前些天下午,杨姨给我讲了你和她前夫打架的事情。”
“我不打架,那是正当防卫。”
黄栌放下椰汁,从地上站起来,走过去抬起孟宴礼的手,亲了一下他掌心那道浅浅的疤痕:“是不是很疼?”
“可能疼吧,太久了记不清了。”孟宴礼揉着她的头发,轻描淡写地说。
“后来呢,杨姨的前夫怎么样了?
“过了一两年就进去了吧,好像是喝多了和人打架还有赌博什么的,挺严重的,现在还在里面关着呢。”
孟宴礼把电脑转给黄栌看,“有一封找你的邮件。”
“找我的?”
黄栌有些意外,凑过去看电脑屏幕上的字。
是孟宴礼艺术展馆的工作人员,打算在下个月一个画展,工作人员在邮件里,用了“诚邀老板娘参加”的字样。
之前孙老师有联系过黄栌,说和另一所大学的联合展出会把她的毕业设计送过去。所以要参展,黄栌得有新作品才行。
现在手里这幅画,倒是画得很满意。
她在思考,下个月能不能画完。
孟宴礼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不想参加?”
“不是,我在想。”
孟宴礼把电脑合起来,和放在一旁的笔记本叠在一起,推到旁边去。然后,黄栌被抱起来,放在办公桌上。
他垂头吻她的唇,故意逗她:“老板娘有什么顾虑?需要老板出卖一下色相么?”
本来就是逗逗她,但黄栌唇上有椰子的甜味,又不躲不避,还主动揽住了他的脖子。
这种乖乖的样子,简直是邀人犯罪。
孟宴礼吻着吻着,就有点停不下来,捻开了她的搭扣,又在接吻的同时,摸到遥控器。
“滴”,落地窗旁的窗帘在轨道中缓缓滑动,慢慢合拢,厚重的窗帘遮住窗外璀璨星空,也碰倒了黄栌放在窗边的小半罐椰汁。
椰汁倾撒,没人有空清理。
黄栌仰在桌面上,手抓紧桌沿。
夏夜的蝉鸣未歇,恍惚间,黄栌想起去年仲夏,她在暑假的第二天下午三点钟,于这栋别墅庭院门前遇见孟宴礼。
那时候他在馥郁的花香中垂眼,对她说,“你好”。
此刻,孟宴礼也是这样垂眼看着她的,表情远没有一年前那么云淡风轻。
他鬓间有隐忍的汗意,说出口的话也不再是“你好”,他问她,“想么?”
有时候黄栌单纯天真,对着无花果树下蓬松泥土上的猫咪脚印,也会新奇地盯上半天,还招呼孟宴礼去看。
有时候黄栌很懂礼貌很乖,每餐吃饭时,她都等长辈们先吃,才会开始动筷子。
有时候,她又确实要人命。
就像现在,她不回答想,也不说不想。
只是遵从内心地解开孟宴礼一颗衬衫扣子,然后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喉结。
所以孟宴礼也没再克制了。
他拉着她的手,哄她:“把腰带也帮我解开。”
桌上放着一本很厚的物理学著作,在某个瞬间,黄栌的肩胛硌在上面,压出一点红色印记。
美国天体物理学家卡尔?萨根曾说过,“我们dna里的氮元素,我们牙齿里的钙元素,我们血液里的铁元素,还有我们吃掉的东西里的碳元素,都是曾经大爆炸时的万千星辰散落后组成的,所以我们每个人都是星辰。”
而孟宴礼眼里,只有一颗星辰。
他吻着他的星辰,额头落下一滴汗:“放松。”
手机里程桑子又发来了信息,约黄栌过两天去海边玩水。
这条信息,黄栌很晚才回复,认认真真敲定了时间,对自己晚回复的事情表达了抱歉。
但程桑子只发过来一句话和一个表情:
【都懂都懂,该有的生活不能少。[坏笑]】
见到程桑子,是几天后。
青漓小城的天气很不错,程桑子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两个可爱的黄色充气小皮艇,来找黄栌玩水。
黄栌说徐子漾也在家里,在睡懒觉,问她要不要叫一下。
程桑子“哼”一声:“鬼才找他,我找你。”
换泳衣时,程桑子指了指黄栌锁骨上的红色印记,一脸调侃:“妹妹,我可看见了哦。”
黄栌有些纳闷地垂头看了一眼,看完更纳闷了。
这不是前些天在庭院时被蚊虫叮咬的么,当时孟宴礼帮她涂了药膏的,但她没忍住挠了两下,消退后就留了些红印子。
这也值得程桑子这么兴奋么?
对上黄栌疑惑的目光,程桑子更疑惑:“不是小草莓?”
“是蚊子咬的。”
“哦,蚊子咬的啊,我还以为你男人咬的。”
“。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