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冰冷之后,又嫌他是太过冷血,再加上周酩远从来不肯开口叫周冉之小叔,周憬越看周酩远越不顺眼。
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嫌隙,就会在各种无中生有里,生出更多嫌隙。
舒鹞听完简直惊呆了,激动地举起手,没处可拍,只能拍了自己大腿一巴掌。
她直接爆了粗口:“我去!周憬这老头有病吧?自个儿把老婆气死了,反过来觉得你冷血?这特么……唔!唔!”
正好车子拐进东槿别墅区,刚停到别墅前,周酩远松了安全带,向□□身,拇指和食指捏住舒鹞的唇:“和谁学的,还会说脏话了?”
舒鹞的嘴被周酩远捏得像个小鸭子,愤怒地瞪着他,伸手就要去掐他。
周酩远干脆捉住她的手腕,把人往座椅里一按,瞥了眼舒鹞的指甲:“干什么?又想用指甲尖掐我?”
怕舒鹞冷,一路上车子都开着暖风,空间本来就不大,这么一闹,反而显得车里温度更高。
两人之间距离很,周酩远能清晰地看清舒鹞根根分明的长睫毛。
她扬着头靠在椅背上,头发有些凌乱,唇微微张着。
刚才被他用手捏过,唇部显得有些发红。
和她下眼睑上那颗朱砂痣颜色相映。
周酩远偏头清了清嗓子,退回自己的座椅里,熄车。
两人谁都没再开口,一个沉默地锁了车子,一个沉默地按开指纹锁,连回到别墅里都有那么一时的相对无言。
这种沉默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暧昧。
但周憬和周冉之的话题已经在舒鹞的粗口中结束了,再强行提起来好像挺奇怪的。
舒鹞甩了甩头,重新找了个话题:“周酩远,你今天睡楼上卧室吧,我在楼下睡。”
“理由?”
“你今天不是受委屈了么,小可怜得睡床,我睡楼下就行。”
周酩远掐着腰站在客厅里,乐了。
第一次有人把他受到的待遇说成是“受委屈”,还管他叫什么小可怜。
不等周酩远反驳,舒鹞跑过去把单人床展开,抱了一团被子窝进去,只露出两只眼睛:“就这么定了,晚安!”
周酩远拎着他的西装外套站在二楼,舒鹞的卧室门口。
卧室里有一种淡淡的、女孩子才会有的香,像是莓类水果熟透了的味道,软甜。
周酩远没进去。
他要是躺在舒鹞的床上,今晚能睡着才怪。
手里还拎着外套,周酩远习惯性扭头,去找挂衣服的地方。
二楼墙壁上的一排挂衣钉,一件浅咖色的外套正挂在上面。
周酩远的目光顿了顿。
这件外套,是昨天晚上舒鹞在轰趴烧烤天台上披着的那件,一看就是男装。
她还把外套带回来了?
一借一还。
意味着还的时候还要见外套的主人一面。
周酩远舔了下嘴角,皱起眉心,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敲了一个出来。
他垂头把烟叼在嘴里,拿着打火机往二楼的阳台走去。
推开阳台门,冷风灌进来,周酩远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居然是舒鹞。
楼上楼下的有什么事需要打电话?
听她的声音,应该是在洗漱,像是含着牙膏泡沫,口齿不清:“周酩远,我忘了跟你嗦,昨天晚上我路过男装店,给你买了件外套,在挂衣钉上挂着呢,你看看你喜不喜欢?”
周酩远的烟刚要碰到打火机的火苗,听见舒鹞的话,他猛地扭过头,看向那件外套。
这是舒鹞买给他的?
“但昨晚我去那个饭店,露天的,太冷了我拆开披了会儿,算是二手的了,你还要么?”
“要。”
“那送你啦!明天早晨记得给你舒爸爸煮个粥,哈哈!”
舒鹞挂断电话,周酩远倚着阳台门,重新按下打火机,点燃烟,吸了一口。
唇角勾起一弯怎么压都压不下去的弧度。
呼出的白雾随着晚风飘散,周酩远无意中扫了夜空一眼,才真真正正地顿住。
阳台的护栏上系着一只金色的兔子造型氢气球,正随着夜风在空气里晃动着。
这只气球……
为什么会在这儿?
周酩远盯着气球,把电话拨回去:“舒鹞,气球怎么在你这儿?”
“什么?”
电话里是哗啦啦的水流声,还有舒鹞的尖叫,“周酩远你等我一下!我洗面奶进眼睛里了,要死啦!”
几秒种后,舒鹞才重新开口:“你刚才说什么?”
“你阳台上的气球。”
“哦,你说那个金色的小兔子啊!”
舒鹞听起来挺高兴似的,“昨儿晚上吃饭看见的,不知道谁拴楼梯扶手上了,我问小兔子愿不愿意跟我回家 ,它点头了,我就给带回来了,特可爱是吧?”
她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