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长裤顿时粘了数不清的毛发,黑的、白的、半黑半白的皆有。
“看,我都说灵虚子很乖的,没骗你吧!”陆静姝一脸骄傲,仿佛在说,这都是我的功劳。
“还真是。”
陆悠笑了笑,放松心理戒备,蹲下身子,开始随意抚摸摆弄,摸摸头,掐掐脸,捏捏耳朵。
灵虚子不做丝毫抵抗,任由陆悠揉圆搓扁,乖巧得如同摆放在超市橱窗里的毛绒玩具。
过完手瘾,陆悠转而想起先前陆静姝对灵虚子下指令的画面,于是问道:“小姝,灵虚子是不是可以听懂我们说话?”
“可以的呀!!”
“那我来试试。”
陆悠重新站起身,神情一肃,犹如自修铃声前后的班主任,上一秒还在嘻嘻哈哈,下一秒就严师附体。
“蹲下,灵虚子!”
灵虚子尾巴一卷,蹲坐在地。
“来,握个爪。”
灵虚子看了眼陆悠递出的右手,随后搭上自己的左前爪。
“很好,换一只。”
陆悠接连试了数个指令,灵虚子都一一执行,且执行得非常到位,干净利落。
若不是检查过灵虚子后背,没有发现拉链痕迹,陆悠都以为它是人套皮扮演的。
陆悠揉着灵虚子的狗头,发自内心的说道:“狗哥,以你的智商,当狗太屈才了!要不要跟我干?我教你学数学,包你混个博士学位。”
灵虚子不懂人类语言,给不出回答,只是“汪汪”两声,并围着陆悠转圈,不断用鼻子拱他,似乎在索求什么。
看着灵虚子意义不明的行为,陆悠疑惑道:“小姝,这是何意?”
作为狗的小主人,陆静姝自然能看懂它的肢体语言。
“灵虚子是在跟你要吃的。”
“要吃的?”
“对呀!想要骡子跑,不喂草怎么行?”陆静姝理所当然道。
陆悠很想问陆静姝,为什么小小年纪就知道骡子与草的故事,但当务之急是安抚灵虚子,都快给狗子急得要说人话了。
“可我手里没吃的,咋整?”
“简单!”陆静姝回过头,喊道:“姨姨!”
疑似保姆的中年妇女走过来,掏出一块半个巴掌大的鸡胸肉,成功将灵虚子引走。
陆悠松了口气。
大狗可爱是真可爱,吓人也是真吓人,尤其是在不熟的情况下,压根不知道它一举一动的含义。
这时,陆静姝抓住陆悠裤腿,用力拽了两下,差点没把陆悠裤子扯掉。
“哥哥,你现在能抱我了吗?”
陆悠不动声色的将裤子提回腰间,道:“我不理解,你为什么非要我抱呢?”
“我就要!我就要!”
陆静姝一对王炸拍出,陆悠当场没了办法,只得弯腰抱起她。
唐婉的撒娇,陆静姝的耍赖,沈余音的不讲道理,是陆悠这辈子注定迈不过去的三道坎。
“受不了你,都三岁的人了,还要人抱。”
陆静姝喜滋滋的搂住陆悠脖子,还顺带亲了他一口,神气道:“我不管,我就是哥哥抱,三十岁也一样!”
陆悠笑了笑,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小孩子心性未定,说的都是一时的想法,只怕一小时就会发生改变,当不得真。
不过,对于陆静姝的心意,陆悠由衷感到高兴。
“对了,小姝,爷爷奶奶在屋里吗?”
陆静姝晃了晃脑袋,道:“不在,他们去地里捉鸡摘菜了,说今晚要做好吃的。”
陆悠挺理解两位老人家。手中有田地,又闲不下来,就只好种种青菜、栽栽果树、养养鸡鸭打发时间了。
据说爷爷还在外边村子承包了数十亩鱼塘,可惜陆悠没去看过,不知是个什么样子。倒是去年春节期间,陆见言那一辈几位中年人去甩过几杆。
具体收获如何,陆悠不晓得,反正回来的时候个个满脸红光,跟吃了大补药似的。
“那家里有谁在?”陆悠问道。
陆静姝歪下头,做出思考的模样。
“嗯……大堂哥和钰宁堂嫂带小侄侄出去了,好像就只有大伯在家。”
“算了,不管了,进屋再说。”
……
抱着陆静姝一路走进客厅。
在客厅茶几前,陆悠见到了正独自煮茶的陆不渝,在他大腿旁边,还蜷缩着一只富态尽显的短腿猫
不知何种缘故,陆悠认识的几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全都喜欢煮茶喝茶。
自己亲爹,亲爷,亲大伯,还有肖量肖教授,无一不是好茶之人。
陆悠自身不喜欢,却也不讨厌,属于能喝但不会专门喝的类别。
“大伯。”陆悠主动打了声招呼。
陆不渝手持木制茶夹,从热气缭绕的开水中夹出一个青瓷小茶杯,手腕轻抖,甩落多余的水珠,头也不抬,惜字如金的吐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