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叫他凶手的疯子为小姑。
那是靳华洋名义上的姐姐,靳家的养女。只不过后来,和靳华洋搅合到一起去了。
可能是怕他想多了闹心,曹杰说起其他的。靳睿把手摸进大衣口袋,触碰到烟盒,没摸到打火机。
分神想了一下,可能是早晨拦着黎簌时,小姑娘挣扎得太厉害,打火机掉了。
“阿睿,你听见我说话没?”
靳睿对着手机坦言:“没。”
“......我特么。”
曹杰噎了一瞬,叹过气才开口,“我说,江城你又不是买不起房,缺多少兄弟帮你,真没必要因为有地方住就回那么个破地儿。我前几天搜了一下,你那边才零上3度?江城现在可还穿短袖呢,冬天零下40度不得冻死你。”
靳睿笑了一声:“没那么低。”
“人家网上这么说的。不准啊?那多少度?用不用穿秋裤?”
“38吧。”
“操,那和40有什么区别啊?你这特么是上学么,这不是渡劫去了吗?”
最初回泠城,靳睿是真的不耐烦,对目之所及所有人所有事物,都不耐烦。
他回来,也只是想在出国前,在他和陈羽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再住一段时间。
也许高考之后,就再也不回来了。
不过......
靳睿想起黎簌早晨送的那支棒棒糖。
小姑娘眼巴巴和他商量,要他吃的时候一定再告诉她到底好不好吃。
可能是只舍得买了一个,给他了。
棒棒糖就放在书桌堂边上,也没往里塞一塞。
3班的同学们吵闹,下课干什么的都有,到处疯跑。
万一谁撞到他课桌,糖摔了,黎簌可能得心疼死。
心疼完可能还要生他的气。
曹杰非常操心:“反正你呆不惯就回来,听见没?”
“也还行。”
曹杰觉得这人怪怪的,才一个星期,态度转变得还挺快。
作为损友,他立马调侃起来:“北方小城啊,是不是有什么清秀温婉的姑娘,绊住了我们阿睿的脚步,啊?展开来说说呗?”
靳睿懒得理他:“挂了。”
回到教学楼时,跑步的各班都散了。
3班在一楼,对面就是厕所,门前乱哄哄一片。
“睿总,你干啥去了,还想叫你打篮球呢!”赵兴旺站在后门喊他。
可能是昨天在靳睿家见识了他家里的各种电子设备,赵兴旺给他起了个豪气的代号,叫他“睿总”。
“课间操结束换座位,你不在,老大让我帮你收拾的东西,给你换完了!”
“谢了。”
“ ,咱们之间,不兴这么客气。”
靳睿顺着赵兴旺的话往教室里看,他和黎簌的座位被挪到窗边。
黎簌靠窗,这会儿没老实坐着,单腿跪在椅子上,扶着窗台,正和窗外一个男生聊天。
那男生靳睿看着有点眼熟。
好像是上周在班级后面叫黎簌的那个?
男生头发偷偷染过,在阳光底下有点发红。
红毛长得其实还行,笑眼,问黎簌:“大老远就瞧你愁眉苦脸的,什么事儿啊?被老师给批评了?”
“不是啊。”
黎簌搬东西时把校服袖子撸在手肘,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遮在眉骨处挡阳光,“刚才老师说月考要提前,十一休假前就考,成绩也是放假前出,成心不让人好好玩。”
小姑娘外向,和谁都聊得欢。
16岁的好年纪,站在阳光底下叹气也让人觉得顺眼。
肤色又白,手腕被阳光晃得,羊脂玉似的。
站在窗外的那位红毛,不止一次把目光落在黎簌胳膊上了。
赵兴旺也瞧见窗外的人,“哎呀”一声:“老大咋还和方鹿鸣往一块儿凑啊,都说了这人换对象比换衣服都勤了......”
看靳睿也往那边看,赵兴旺和靳睿说:“完了,老大这可能是沦陷了。啊对了,前阵子老大还亲口说了,喜欢方鹿鸣那样的。睿总,你觉得那男的咋样?”
靳睿语气很淡:“关我什么事。”
上课铃响了,两人还隔着窗台在聊。
红毛安慰黎簌:“等你上了高三就习惯了,我们现在,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快考麻木了。”
黎簌挺有同理心,还为人家叹上气了:“啊,那还是你们更可怜呢......”
“刺啦――”
身后一阵椅子在地上拖拽的声音,黎簌扭头,看见靳睿已经坐在座位上。
整个课间操时间也没见他人影,逃跑操逃得挺利索,这会儿倒是守起纪律来了。
他翻着教材,和她说:“同桌,关窗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