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千挑万选地买好了,但,要怎么送出去又成了新的问题。悄悄放人抽屉里吧,显得诚意不足,当面特意地给吧,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捧着这枚印着s队徽的苹果胸章,朵棉鼓鼓腮帮,陷入了沉思。
她沉思了足足两天。
终于在周末晚上思出了答案——送礼物这种事,尤其是送答谢礼这种事,讲究的应该是机缘。
还是找个合适的机会送出比较好。简单一点,自然一点,既不显得刻意,又能避免尴尬。
她弯弯唇,把苹果胸章仔细地收进书包放好。
星期一第一堂就是万恶的物理课。
和大部分高中生一样,朵棉有些偏科,语数外成绩优异,物理化学却是拖后腿的短板。也正因为这样,朵父朵母才会积极地为朵棉报课外补习班,专攻这两项短板。
其实,在朵棉看来,她的物理化学差,和这两个科目的排课时间很有大关系。
高三生个个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大早上的,能不打瞌睡就已经是最高敬意了,试问谁还能认真听讲……
看着课表上的第一节 物理和第二节化学,朵棉默默打了个哈欠。
叮——
预备铃响起了。
张晓雯从书包里拿出物理练习册放到桌上,又拿出一本言情小说放到抽屉里,挑眉,碰碰
朵棉的肩,“欸,你后桌那位还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朵棉眸光微闪,回头往后看。
位子上不见人影。
朵棉狐疑地皱眉,自言自语嘀咕道:“奇怪,早读之前还在呢。”
这个点,离正式上第一节 课还有五分钟,整个校园安静极了。微风轻拂,和煦的浅金色阳光洒满每个角落。
朵棉座位靠窗,扭过头,纯粹无意识地看了眼窗外。
然后整张脸瞬间成了一个大写的“囧”。
高三教学楼下有一片读书区域,修了几个供师生休憩的石桌和条形石椅。此时,某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爷在正洋洋洒洒地躺在其中一张椅子上,闭着眼,睡觉。
……多么似曾相识的情景。
就差脸上盖本高三数学书了。
这么喜欢到学校补交?请问您老人家晚上到底干嘛去了?
朵棉不可抑制地抽了抽嘴角。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悄悄从兜里摸出手机,翻找通讯录。
找到一个备注名为“靳奇葩”的号码,拨出去。
接通瞬间,背后的课桌抽屉里传来一阵震动——人大爷的手机压根没带身上。
“……”怎么叫醒他呢。
朵棉挂断电话咬了咬唇,突的,灵光一闪,趁众人没注意,抄起本物理书就扔出了窗外。
嗯……准头好像还不错?
沉甸甸的教材正中靳川的手臂。
他拧眉,相当不耐烦地睁开了眼。视线抬高,瞧见二楼窗户探出了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那姑娘有点儿近视,推了推脸上的圆形大眼镜,似乎想要确定他到底醒没醒,等看清后,大眼一亮,粉色的唇瓣儿很夸张地开开合合,做口型:上课了。
这头,靳川闭眼,手指发狠拧了下眉心,撑身坐了起来。
从昨儿晚上到现在,他总共的睡眠时间加起来,不超过四个钟头。
他他妈的想弄人。
窗台上,那姑娘见他还没有往教学楼走,似乎有些着急,细细的手指不停地戳自个儿雪白雪白的手腕,示意他看时间。
靳川捏着那本儿从天而降的物理书,眯了眼瞧她,“老子真是操了。”
二楼教室。
朵棉还在探着头往外张望。
嗯?好像在说什么?但是隔这么远她也听不见啊……而且表情也看不太清楚。难道最近游戏打太多,眼睛度数又增加了?
她有点迷糊地思索着。
靳川最后是在正式铃声响起后的第三分钟才走进教室的,手里还拿着一本物理书。物理大妈皱了下眉毛,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区别对待啊。”
课后,有同学压低了嗓子在背后议论,“谁不知道物理大妈在更年期脾气差,靳川上课迟到,她居然连个泡都没冒?”
同学乙也压低嗓子:“这你就无知了。听说靳川家里很有背景。”
朵棉把文言文练习册报到讲台上放好,刚一转身,就听见前排传来这么一番对话。她抿唇,皱了下眉。
“是不是真的?富二代?”
同学乙点头:“应该是。”
同学甲的语气立刻变得酸溜溜,瘪嘴,“难怪平时那么拽,原来是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学校不敢拿他怎么样……”
“啪嗒”一声,一摞练习册重重砸在两人桌上。
同学甲和同学乙愣住。
“看你们好像很闲的样子。”朵棉笑得眉眼弯弯,语气懒散中,透出一丝嘲讽,“有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