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多久,一名身穿青袍中年男子和一名穿着麻衣男子抱着一堆竹简走了进来。
赵乐看到两人进来就跟看到了救星一般,赶忙离开坐席去接他们手中的竹简。
青袍男子和麻衣男子告了一声罪,将手中竹简放在了许安案牍的上面,然后向坐在案首的许安恭恭敬敬的做了一辑。
“李恒拜见将军。”
“王任拜见将军。”
“免礼。”
许安摆了摆手淡淡的说了一声,两人便做出一副诚惶诚恐模样的和赵乐坐在了一旁,然后场面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三人看着坐在案首的面目严肃的许安也不敢询问,尤其是许安身旁还坐着一个面黑长髯,一脸凶相的刘辟。
王任内心挣扎了一会,终于还是打破了沉默开口说道。
“禀告将军,我等俱是这鹿台山附近聚落的住民,只因这太行山贼寇肆虐,实在是迫不得已才上山以求自保,不是想借此逃避赋税之事,小民等人愿将所欠赋税悉数补齐。”
许安晃了晃手中的漆器,看了王任一眼诧异的说道:“什么赋税”
王任一愣,心中一下转过数个念头,该不会是这些汉军想食言把他们当成贼寇杀了,去充做军功吧又或者是贪心不足,想要更多的好处
不说王任等人心里百转交集,许安只是觉得坐在一旁的三人非常好笑。
现在的许安简直是心情大好,本以为入主鹿台山少不得一场血战,甚至许安都做好了折损半数以上士卒的准备了,没想到却如此轻松。
这鹿台山易守难攻,之前这群农夫凭借险要地形,只需要百十来人都可以挡住数倍以上的普通军卒了。
现在再换上这群尸山血海杀出来的悍卒,不仅甲坚利刃,甚至还有强弓五十副,普通的郡兵不来上千人只怕是攻不下这鹿台山。
更何况以如今的形势,只是冀州少数几个地方的黄巾被镇压下去,其余数州的黄巾还不断的再活跃着,根本无暇顾及太行山的贼寇。
就算再次进入井陉的汉军发现,攻破关城的人不过只有两三百人想要追击,等看到寨墙上全副武装的士卒,再加上鹿台山的天险,只要汉军的指挥官还有点脑子,都不会擅自进攻。
毕竟如果损兵折将没有攻下鹿台山,丢官免职都只算是轻的,而就算攻下了鹿台山,只是歼灭一伙数百人的贼寇,却战死了那么多军兵,又能有什么功绩
至于武库丢失的盔甲等武备,各地黄巾军打破城池掳掠走的武备更多,与其相比几乎就无关紧要了。
甚至太行八陉还有几处的关城都在贼寇的手中,就算汉军发了疯要发兵剿灭太行山中所有的贼寇,也得先拿他们开刀,怎么也轮不到许安。
“这”
王任此时急得说不出话来,赵乐眼珠一转往门边靠了一靠,李恒眼神微眯不动声色的将手伸入了腰间。
许安将手中把玩的漆器放下,不慌不忙的说道:“我等乃是黄天的使者,我不记得你们还拖欠过我们的赋税”
“黄黄黄黄天你们你们不是汉军吗”
赵乐因为紧张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了。
“我可从来没说我们是汉军,不过有一点你们倒是没有弄错,我确实是将军,只不过我是太平道的将军。”
许安打量着三人的神色和动作,详装惊讶的说道。
屋内的三人都被许安的一席话说的震惊无比,一时间都愣住了,三人哪里还不知道,他们此番所作所为便是引狼入室啊。
本以为是汉军秋后算账,却不想是一支黄巾贼假冒的汉军队伍,他们一开始就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过。
毕竟这群人身上披得可是实打实的汉军才有的玄铁甲胄,还有精良无比的兵刃和汉军衣袍。
“我们要是汉军,你不会真以为你们还有活路可言吧不说逃避赋税徭役,这个汉军可能还会赦免你们,只说私藏甲胄便是行通谋逆,族诛之大罪”
“你们已经落草为寇,井陉关内汉军的竹简记载的清清楚楚,王任,李恒,赵乐三人匿于鹿台山内聚众为寇。”
许安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眼前脸色各异的三人,继续说道。
“你凭什么以为汉军会放过你们你们知道他们怎么对我们黄巾军的吗天下大旱,颗粒无收,朝廷不仅不赈济灾民,还要从我们手中将仅剩的粮食都抢走,我们不过求一条活路,他们汉军战胜了,还要割去我们黄巾的头颅做成京观。”
许安咧开嘴角露出一排白色的牙齿,蹲在三人的身前。
“朝廷怎么对你们薛家全族被贼寇所杀的时候,周围的聚落被贼寇打破的时候,这朝廷可来管过你们”
“你以为你们可以在鹿台山中安心度过一生吗太行山大大小小的贼寇上百股,你们周围就有四股,三千人以上的势力,不来攻打你们只是暂时的,不然你们真以为就凭你们也能守得住鹿台山吗”
“就算你们守住了鹿台山,难道你想你们子孙后代,从此你祖祖辈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