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昼!你给我站住!"
沈严一声咆哮,吸引了不少前厅来往客人的注意,但此刻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气喘吁吁追上前,低声呵斥,"你知道为了今天的晚宴我花了多少心思吗?财政司这个位置不过临门一脚,你这个时候走,不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吗?"
沈墨昼心烦意乱地扯下领结,沈严说的话,他半个字都没听进去,手机一直重复拨打着无人接听的电话。
沈严气结,夺过他的手机一把摔在地上,"混账东西,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我说的话?不过是个女人,哪值得你花这么多心思?!"
沈墨昼盯着被摔坏的手机沉默了几秒,他眼睑不耐地挑出狭长的褶皱,茶色的古眸渐渐凝出寒冰,"我早就说过了,让你别动杨璐,爷爷,今晚不管你说什么都没用,我必须要走。"
沈严听了他这不成体统的话,气得只差没心肌梗塞当场晕过去,他原想大声斥责他,但仅存的理智制止了他,除非他疯了,否则绝不能在公众场合闹出笑话。
今晚受邀的都是盘扎在京都多年的权势贵族,不是几十年的老伙计就是几十年的老对头,这脸是万万丢不起的。
沈严闭眼,强行逼自己冷静了一会,耐着性子解释道,"你知道财政司的位置有多少人盯着吗?那……"沈严悄悄压低了声音,"那个女人万一在这个时候醒来,我们辛苦谋划的一切都要付之东流,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还要爷爷教你不成?"
沈墨昼低头轻笑了一声,眼里空荡寂静,"可您千不该万不该让顾含章知道这件事,爷爷,您本可以处理的神不知鬼不觉,为什么偏偏要对顾含章露出马脚?"
沈严微怔,片刻之后恼羞成怒,"混账东西,你竟然为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质问你的亲爷爷?!"
沈墨昼嘴角微牵,带着明晃晃的嘲弄,"爷爷,您还不知道您口中这个"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有多可怕,她能杀疯您的孙子,所以,您最好祈祷她没事。"
沈严被沈墨昼这话惊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这时,乔清冉穿着一身粉色的高定礼裙从前厅大门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阿昼~爷爷,你们怎么在门口站着?"
乔清冉脚步轻快跑上前,亲昵地揽着沈墨昼的胳膊,明明她也已经察觉到了这爷孙俩的剑拔弩张,却故作不知。
沈严压下心里的复杂,勉强冲乔清冉笑了笑,"爷爷让阿昼陪我出来迎迎长辈。"说罢,神情严肃地看向沈墨昼,"不管什么事等过了今晚再说,你先陪清冉回宴厅。"
乔清冉嘴角翘出愉悦的弯弧,今天算是她这八年来最开心的一天。因为所有的事在今天,她都将得偿所愿。
杨璐死了,这还不是最让她感到痛快的,最痛快的是,杨璐是当着顾含章的面死的。
她逼着顾含章亲眼看着杨璐被拔了氧气罩,活活闷死在被子里。
她看着顾含章向她跪地求饶,心里痛快不已,但这远远不够,她逼着她去触摸杨璐没有呼吸的鼻尖,在她崩溃绝望之际,愉悦地羞辱她。
卖身也救不了杨璐,你不如死了干净。
这个***霸占了阿昼八年,这笔帐她总要一点一点讨要回来。
沈墨昼冷眼看着乔清冉,她眼里压抑不住的喜悦让他觉得讽刺,他暴虐地一把捏着她的脸,将她重重摔倒在地上。
"啊!"乔清冉惊叫了一声,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沈严也没想到这孽障竟然在公众场合就对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动起了手,震怒的同时,立马将他拉开,"阿昼,你疯了,这有多少人看着,我警告你别胡来。"
沈墨昼垂眼看着乔清冉,温润的茶眸静如死水,"别以()..co
.
为我不知道是你搞的鬼,你最好祈祷顾含章没事,不然我活剥了你。"说罢,冷冷甩开沈严的手,疾步走向前厅大门。
沈严见他真扔下一众贵客要去找那个女人,气得当场晕厥了过去,乔清冉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搀扶着沈严,"阿昼,爷爷晕倒了,你不能走。"
沈墨昼脚步微顿,就在乔清冉眼里出现希望时,又见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前厅。
乔清冉不敢置信地望着他清冷决绝的背影。
竟然真的抛下前途不要也要去找那个女人,你是疯魔了不成?!
"哟,沈老怎么晕倒在这了?需要帮忙吗?"
正当乔清冉陷入绝望之时,耳边响起一道戏谑的声音,她怔怔抬头,却见眼前站着一个气场强大的贵敛男人,他的桃花眼带着漫不经心的审视,连眼里的凉薄都显得慵懒不经意。
说话的不是他,是他身边的男人。
乔清冉在他面前不敢放肆,微微收敛了神情,想着两家的交情,规规矩矩喊了声,"阿行哥。"
季行舟看了一场好戏,盯着晕倒的沈严,语调酣净轻慢,"既然沈家看不上财政司的位置,我手里倒是有几个人可以给在座各位引荐一下,如此,还要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