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员们都在为小麦担忧的时候, 老林家喜事连连,买了粮食,林卫军参军入选, 还有就是他们新房完全弄好, 可以搬家了。
一大家子早早就起来,收拾东西, 林得山和苗玉兰是主力,老两口还有老二两口子都来帮忙, 就连大春、二蛋、铁蛋也在一旁跟着收拾。他们其实干不了啥活, 也不知道哪些东西要搬走,就跟着凑热闹。
“行了, 行了,你们几个净跟着添乱了, 去一边玩吧。”付大花话里带着责备,脸上却带着笑。老大家盖了五间大瓦房, 这样的房子在生产队也没几家有,她这个当妈的脸上有光。
林瑶昨天就把藏的钱刨了出来, 又把那块活泛的土踩了又踩,直到踩得跟别处看不出啥特别之处, 才停下。现在大家都在忙活, 她早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帮不上别的忙, 就捂着自己装钱的口袋在一旁看热闹。
大春也发觉自己帮忙就是捣乱,又看到林瑶在一旁悠闲地呆着,她也蹭了过来,跟林瑶找话说。自从大春经历掉进地窖那事儿之后,也不知道她咋想的, 总是有事没事往林瑶跟前蹭,想跟她套近乎,林瑶不知道她啥想法,对她不冷不热的。
林得山从生产队借来牛车,一套组合家具就占了一辆车,剩下只能放些小件。家里大的物件不多,可七个人的东西加起来还是不老少,来来回回拉了几趟,总算把东西都运到了新房。
苗玉兰说:“妈、得川、巧巧,你们先回去弄饭吃吧,一会儿还得上工呢。”
上工就是去山上开垦梯田,因为不下雨,大家担心小麦没有收成,本来都挺积极的,现在去上工也是磨洋工,陈爱民都已经管不了这群社员。他也没办法,他让人省着吃粮,大家伙按他说得做了,饭都吃不饱,哪有心思干活。
付大花说:“行,我先回去做饭,你们一会儿去老房子吃早饭。”他们这边今天不开火,一天的饭都在老房子吃。
等他们都走了,再没外人,林得山把大门插上,赶紧从地窖里往外倒腾粮食。他们这房子围墙修的高,门楼和大门也是配套的,把门插好在里面干点啥也不会被人探头围观。
把粮食从地窖里弄出来,分别搬到几个睡觉的屋里。为了藏东西方便,这炕都是林得山自己搭的,表面看起来是通铺,跟别人家的炕看起来一模一样,其实炕稍三分之一是空的,很能盛东西。
把粮食藏到几个炕底下,林瑶的屋里也分了一部分,她的炕洞里面还有两块可以取下来的活砖,能够往里藏钱,是林得山特别给她设计的。
藏完粮食,两件组合家具一套放林得山和苗玉兰屋里,一套放林卫国屋里,不用说,就知道他们这样安排的用意,林卫国年龄到了,该找对象,这组合家具小两口用着方便。可林得山和苗玉兰哪里知道,林卫国不仅现在没找对象的意思,以后也一直单身。
弄完大件,全家人先去老房子吃早饭,然后其他人该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林卫国也骑车出去,苗玉兰请了假不去上工,跟林瑶一块回到新房继续收拾。
其实都是苗玉兰在干活,林瑶负责收拾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有林得山用盖房剩下的木料给她新作的衣柜和书桌,都是林得山按照她给的图纸打制的,很合她的心意。
被褥、炕单都是新的,有新棉花的香味,林瑶把东西都摆好就把被子摊开,钻进被窝里,滚来滚去,她终于有了自己的房间,以后干点啥也不用在考虑隐私问题,洗澡也方便了。林得山手特别巧,还给她做了个洗澡用的木盆,木板用乳胶拼接,一点都不漏水,以后她可以加大洗澡频率。
林瑶哼着歌,美滋滋地赖在炕上,对现在的生活特别满意。
午饭也是在老房吃的,吃完饭后,苗玉兰继续收拾东西,没收拾多久就听大街上有人嚷嚷,声音还挺大,两人跑大街上去看,看见不少社员没去上工,正在说着水库放水的事情。你一句,我一句,有人特别气愤,说得唾沫星子乱飞,苗玉兰和林瑶听了半天才弄清楚发生啥事。
“上关生产队放水了,咱们生产队咋没放水?”
“不只是咱们生产队没水,我跟你们说啊,就上关生产队放水了,别的生产队都没放。”
“为啥,为啥就上关生产队放水,凭啥啊,我们用水不是交钱吗?问问大队长,大队给钱了没?”
“有句话不是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吗,我看是上关生产队仗着离水库最近,把水给截了,今年旱得厉害,想多浇点水呗,等浇完了再轮到别的生产队呗。”
“凭啥这样啊,麦子再不浇就旱死了,要不咱们找上关生产队去,看他们还敢截水。”
有人这样说了一句,立刻得到了响应,社员们纷纷跑回家拿了农具,锄头、铁锨,耙子,跟着几个打头的,浩浩荡荡朝着上关生产队出发。大部队如此,本来几个想去找陈爱民的社员,也从众地跟着往上关生产队的方向走。
苗玉兰没啥兴趣,扯着林瑶的袖子说:“闺女,我看他们是要去打架,咱回家去了,不跟着凑热闹。”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