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越过守卫,走到窗边,一笑白白的牙齿就露出来,“婧安公主是要去哪里游玩?”
宋幼 将他细细打量,“我不是去玩的。”
印象中没在姜沂川身边看看到过这个少年,除了皮肤黑一点之外也没见他有什么明显特征,宋幼 一时间猜不到他的身份。
萧淮端的是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公主殿下何时有闲余,祭天大赏在即,我们太平书院特地摆了酒席,殿下可否赏个脸?”
宋幼 美目有些疑惑,“你们太平书院的酒席,我为何要去参与?”
“悦文殿的诸位也会参加的,这次大赏赛的参与者都会来,日前殿下不是总想知道究竟是谁散播不实谣言,诋毁殿下,如今这不就是一个查实的好机会吗?”
祭天大赏的所有参与者,就是代表南珑的参赛选手,其中分两种,一种是武举出身的各位将领王侯,还有一种就是他们这些年纪尚小的少辈。
太平书院历史悠久,历经几代帝王的传承,每年祭天大赏之前都会开办酒宴,鼓励少辈们。
这黑皮少年的说辞明显是针对宋幼 的,若是以往的长公主,听这两句撩拨,定要前往酒宴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嚼舌根。
即便是名声臭的不行,也不允许有人诋毁。
但是宋幼 对此完全不感兴趣,长公主这名声早就被人诟病,去追究是谁传播的风言风语根本没有意义。
她看了一眼站在路边的姜沂川几人,尚不知他们在打什么鬼主意,于是皱眉道,“那又与我何干,我不去。”
萧淮一脸惊讶,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沂川便动身,走到跟前来,说道,“阿淮,你先去路边等着。”
萧淮知道姜沂川这样说,就是有事要找宋幼 ,就很听话的退到了路边。
姜沂川的身量比宋言宁的高不少,宋言宁踮着脚尖才扒上的车窗,姜沂川只稳稳的站着就能与宋幼 对视。
他眸光平静,“婧安公主可是要去城南的地牢?”
宋幼 讶异道,“你怎么知道啊?”
姜沂川道,“那我可否与公主同行?”
宋幼 呆住,不知道姜沂川这是整哪出,明明昨晚上分别的时候他还一脸冷漠,连话都不想跟她说。
但是既然姜沂川主动提出来,宋幼 觉得自己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朝路边喊道,“老三也一起来吧。”
宋霁眼眸微转,看了看姜沂川又看了看宋幼 ,一下就明白姜沂川的用意,便也走到马车跟前,嘴上客套道,“听闻皇姐前两日大病一场,怎么不在宫中好好休息,反倒跑出来折腾。”
一边说一边撩帘上了马车,在宋幼 对面坐下。
姜沂川也上了马车,一坐下好像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闭上眼睛假寐,拒人于千里。
宋霁面上没什么表示,心里却无比诧异。
自从前期,宋幼 的马车就是她的私人领地,从来没有人能够坐她的马车,甚至连宋言宁都只坐过寥寥几次。
更别提让姜沂川坐了,只怕碰一下都要暴跳如雷。
但宋幼 此时不禁让他们上马车,而且根本一点情绪都没有,反而将桌上的糕点往前推了推。
姜沂川的目的就是这个。
他们虽然平日里讨厌宋幼 ,但对她的性格是非常了解的,矫揉造作,心眼小脾气大,经常责罚身边伺候的宫人。
所以只要细心一点的人,立马就能察觉到面前这个宋幼 的不对劲。
车厢里一时安静了,宋幼 也没有主动跟他们闲聊的想法,就这么坐着。
宋幼 的马车里软裘靠背,珍稀皮毛垫,茶水糕点应有尽有,车角挂着小香炉,车厢里全是淡淡的香味。
姜沂川显然有些喜欢这种香味的,他本是假寐想事情,但很快就真的睡着了。
赶到城南已经是半个时辰外了,马车速度刚一慢下来,姜沂川就醒了,他睁开眼睛一看,对面的宋幼 睡得东倒西歪,奢华的软裘被抱在怀里。
宋幼 睡着的时候绝对是最讨喜的时候了,安安静静的,再没有往日跋扈是的半分刻薄嘴脸。
宋霁也在睡,只是姜沂川轻轻碰了他胳膊肘,他就醒了,问了一句,“到了吗?”
宋幼 也同时惊醒,坐起身扒开车帘,就见周围都是野草荒地,已远离了民屋住宅,前方一座极大的建筑物映入眼帘。
她知道这就是关押卓央澜的地牢。
宋幼 下了马车,薛筠在后面随行,她本想让姜沂川和宋霁自便,但见他俩下来之后也跟在后面,似乎有想去地牢的想法。
她拿着玉牌,通过层层严密的防守,再由狱卒带领去往地下,在无比昏暗潮湿的铁牢里看见了卓央澜。
就见牢中有个人紧紧蜷缩成一团,侧躺在狱中的角落里,听见声响也是一动不动的。
先前嚣张无比的卓央澜,不过短短三日就变成了这样,若非是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