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还专门派了北方局的同志前往营救自己;等把他营救出来,又安排他为北方局常委,这是实实在在的救命之恩,又有提携之恩,他必须记住,就算心不甘,情不愿也必须记住.当然了,相比于饶漱石十分复杂的心理,李铁夫同志则十分单纯,他认真的倾听并思索谷雨的指示。
这位朝鲜出身的革命同志,对日本帝国主义恨之入骨,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如何完成谷雨的交代,为北方局和冀热辽根据地提供更多的人才上。
谷雨的交代很清楚,城工部和北平市委需要把学生赈灾会,转变成北平大中学生抗日联合会,要高举抗日救亡的旗帜,开展各种各样、丰富多彩的革命活动,尽可能的吸引进步青年,进入各个党的外围组织,然后从中选拔优秀的同志,为党工作。
但与此同时,也一定要记住不要轻易暴露身份,不要搞那种意义不大的反常宣传,反而会容易引起敌人的警觉,不利于白区工作的开展。
另外谷雨也提到了一点,与日本帝国主义、国民党反动派的斗争是长期的,也是艰苦的,党必须培养自己的工业力量,所以必须安排党团员收集化学和机械类的教科书,吸引这一块的大学生为党服务,这对于未来的根据地建设至关重要。
李铁夫频频点头,他和谷雨的思路不谋而合,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旁负责记录的秘书长施怪君同志似乎有些忍不住,委婉得说了一句怪话,“谷雨同志,这样做是不是与四中全会的决议不太相符?”
谷雨扭头看向施怪君同志,微笑着说道,“施怪君同志,你对武装保卫苏俄,重点发展冀热辽根据地的大规划,是不是有一些不同的看法?
你可以畅所欲言嘛!”
施怪君同志脸色一变,他怎么也想不到谷雨一上来就给他戴了一顶反对武装保卫苏俄的大帽子,这让他还怎么反对。
见他呐呐不敢言,谷雨心里好笑,他之所以把施怪君同志留在身边,就是因为施怪君同志在担任中央秘书长期间,和王明走得比较近。
王明把他和殷鉴安排到北方,名义上是加强对北方局的领导班子,但未尝不是对他不放心,谷雨自然也没必要对他客气,所以名为北方局秘书长,实际上就是一个打杂的角色。
谷雨知道他不服气,他也有资格不服气,谷雨和王嘉祥在芜湖搞反帝运动那会,施怪君已经是安徽省委书记,他怎么可能服气谷雨的领导?
但施怪君同志服不服气,都不能改变一个事实,谷雨在现在的北方局一家独大,他是临时中央局常委,名义上党的三号人物,你不服气,我就找理由打压你。
接下来,谷雨就开始说了一番北方特殊论,日本发动了侵略战争,在北方,尤其是冀热辽地区,现在的主要矛盾是民族矛盾,阶级矛盾已经退居其次。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抓住抗日这杆大旗进行宣传,同时提出停止内战、一致对外等各种口号;正是有了这杆大旗的保护,北方局的工作才会开展得这么顺利,张学良和汤玉麟这样的大军阀才会给我们一定的生存空间。
而有了一定的生存空间,党领导下的抗日义勇军才可以迅速发展壮大,才有可能严厉打击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让他们不至于迅速往北侵略,影响到无产阶级苏俄的建设,这才是北方局目前压倒一切的核心任务。
六届四中全会是一月份召开的,当时并没有爆发日本的侵略战争,主要矛盾是阶级矛盾,所以我们才要坚定的闹革命,才要搞各种革命运动,才要想法设法打造北方苏区。
六届四中全会的精神是对的,但是现在时势发生了变化,就应该及时调整,这也是为什么中央通过冀热辽方案,并要求北方局全力开展东北反帝游击战争的根本原因。
谷雨最后严厉得警告这几位北方局的高级干部,执行党的决议是对的,但要因地制宜,因时制宜,既要考虑普遍性,又要考虑特殊性,绝不能盲目的、教条的执行上级的决定。
“一些同志,自己脑袋里一片浆糊,根本不顾现实情况,只知道盯着上级的决议精神,死板得执行,这些人还要在执行过程不断加码,似乎只有这样,才是革命。
出了问题了,就往党的身上一推,拼命辩解他做得没错,是党的指导不对。
是党的指导不对吗?
恰恰相反是他自己犯了混,执行中搞出了问题,反而赖到了党的头上。
这些年我们的革命为什么多有坎坷,根源就在于此,最典型的就是李立三,口号比谁喊得都响,可是实际上,他是怎么干得?
打着武装保卫苏俄的旗号,行得却是反对国际、反对苏俄的一条反动路线。
这样的人根本不是革命者,反而是革命的投机者,真正的革命者应该抓住中央决策的精髓,抓住主要矛盾;以发展壮大党组织、建立苏维埃政权和强大的工农红军为根本目的,因地制宜、实事求是的执行党的决策,而不是盲目、刻板、教条的执行中央决策,这是有本质区别的。”
说到这里,谷雨转头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施怪君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