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德才噘着嘴道:“这事情,咱家不该说。”
她噘嘴的样子很可爱,只是咱家这个自称,太不适合她这副长相。
“我是你主人,有什么不该说的!”
常德才犹豫片刻道:“咱家住的地方在北垣。”
杨武嗤笑一声:“既是在北垣那穷地方,想必也不是什么大宅院。”
常德才怒道:“你知道甚来?那是兵部郎中,刘旭行的宅子。”
杨武笑得更厉害了:“满嘴跑舌头,亏你还在宫里当过差,兵部郎中是正五品的官,怎么可能住在北垣?志穹,她骗你,得打她,你把她摁住,我动手!”
常德才喝道:“谁骗你了?说瞎话不得好死!”
杨武哼一声:“谁知道你死的好不好?”
“那是刘郎中的外宅,他这人,咱家不好说,但他家里其他那些人,都不坏,可惜了……”
话说一半,常德才不作声,拿着扫把接着扫地。
徐志穹不乐意了:“你把话说完呀,怎么可惜了?”
常德才道:“主子,你别为难咱家,咱家不愿意在别人背后嚼舌根子,咱家和那一家人处的不错,只是那座院子属实容不下咱家了,不过你放心,以后若是再遇到这样的事,咱家剩一口气在,也和那群虫子拼到底!”
虫子?
什么虫子?
无论再怎么逼问,常德才都不肯说了。
“主子,你要打就打,要骂就骂,不打不骂,我给你做饭去。”
常德才给徐志穹煮了一顿早餐,别说,这死鬼厨艺不错。
她不说,我也有办法查,北垣这地方,还能逃过我的眼睛?
酉时过了大半(晚上六点多),徐志穹找到了刘郎中的外宅,提着青灯,上前叩门。
不多时,家仆打开房门,看着徐志穹道:“你找哪位?”
这家仆好胆色,居然不怕提灯郎。
徐志穹笑道:“我来找刘郎中。”
他想探探这座宅子,看看里边到底有什么虫子。
探一座宅院,徐志穹有的是方法,只是这次他想从明面探一次,再在暗地里探一次,两次一比较,能发现更多玄机。
可没想到这家仆不买账,不耐烦的对徐志穹道:“你来错地方了,刘郎中的府邸在城西。”
徐志穹笑道:“我当然知道刘郎中的府邸在哪,我来这,是想说些私事,不能在府邸里说的私事。”
“不能在府邸说,也不能在这说,我们这不见客,请回吧!”
伙计要关门,徐志穹恼火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没见过!不管你是谁,还敢夜闯民宅怎地?”说完,仆人关上了大门。
徐志穹一皱眉,这家仆好狂妄!
他要真想硬闯,这宅子里没人敢拦他,提灯郎有特权,京城之内,四品以下官员的宅邸,可随时进门搜查。
但是一旦闯进去了,事情就大了,能查出些东西便好,查不出来,徐志穹得给人家个说法。
算了,明察不行,暗访吧。
徐志穹绕着宅子转了一圈,奇了怪了,这宅子周围怎么没老鼠?
在大宣,想找到一座没老鼠的宅院实属异想天开,就连皇宫里都少不了老鼠。
再仔细看看。
墙根有个老鼠洞,徐志穹拿了点碎干粮,想把老鼠引出来。
院子里突然刮出一阵风,呛得徐志穹一阵咳嗽。
好重的血腥气!
腥味转眼散去,徐志穹趴在老鼠洞口,想再闻一闻,身后突然有人拍了他一下。
“徐灯郎,你在这里作甚?做贼么?”
一听这声音,徐志穹的脸颊一阵抽搐。
老冤家来了,余杉。
余杉晚上来北垣作甚?
趴墙根这事被他看见了,以后不知道要受他多少贬损。
徐志穹不慌,站起身来,拍打一下手上的尘土,高声道:“余公子,鹰扬将军!你怎么也在!”
余杉眨眨眼睛,一时不知作何应对。
当初在书院时,徐志穹和刘德安以死相拼,当时只知道他是个不要命的,没想到他还是个不要脸的。
徐志穹是个要脸的人,但既然脸已经丢了,就得拉着余公子一起。
本以为余杉会立刻离开,可余杉示意徐志穹换个地方说话。
他这是专程来找我的?
两人走到了街上,余杉道:“我们有多久没一起喝过酒了?”
徐志穹想了想:“武考前夜,你请我喝了一顿香醪,自此见面的时候的就不多了。”
“当时我就想到过,咱们书院这一辈人里,只有咱们两个能闯出一片天地,确是让我说中了,这才短短几个月,你已经成了青灯郎。”
余杉看着徐志穹,也等着他恭维两句,毕竟他是鹰扬将军,比徐志穹更高一品。
徐志穹一脸谦虚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