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金山倒是对牛玉贤赞赏有加:“这还真是墨家该有的样子!”
牛玉贤道:“也请灯守大人让我看看阴阳家该有的样子,开条道路带我们回去吧。”
屈金山一笑,带着两人翻下了墙头,拿出木楔布置好法阵,却发现他的阴阳术失效了。
“没道理!”屈金山连连摇头,“我来时,却靠法阵开出道路,一直进了院墙,怎么现在却用不出手段了?”
徐志穹不觉得意外,他在墙外用不出技能,到了墙里技能恢复了。
这地方邪性,邪性的毫无规律可言。
玄学不灵,只能依靠科学。
徐志穹把手套给了屈金山,让他跟着自己爬树,有了此前的经验,徐志穹就算不借助手套,也能在树冠上腾跃。
屈金山一路跌跌撞撞跟的辛苦,牛玉贤披着黑衣在密林之中穿梭。
走出一百多步,屈金山感觉阴阳术回来了,跳下树冠,重新布置法阵。
徐志穹站在树冠上,回望着安淑院。
一阵寒风吹过,徐志穹又听到了凄厉的歌声:
吾仇,谁人知?
吾冤,谁人解?
吾恨,无绝期!
吾血,犹未干!
我杀!
徐志穹打了哆嗦,低头问道:“这是什么曲子?”
屈金山抬头道:“哪来的什么曲子?”
牛玉贤也一脸费解,看来只有徐志穹能听到这首歌。
屈金山的法阵成功了,开辟了道路,带着二人走出了森林,一路疾行,回了衙门。
到了明灯轩,讲述了事情始末,武栩紧锁双眉道:“内院之中全是根须?这根须从何而来?”
屈金山和牛玉贤纷纷摇头,表示不知,徐志穹默而不语。
武栩又问:“除了根须,你们看到些什么?”
屈金山对牛玉贤道:“你去关门时,可曾看到院子里的情形?”
牛玉贤摇头:“院子里一片雾气,什么都看不到。”
徐志穹还是不说话。
武栩支走了屈金山和牛玉贤,单独留下了徐志穹:“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徐志穹道:“我偷偷翻进了内院,看见了里面的情形,内院里没有房子,只有一棵树,那些根须是从树上长出来的。”
“是棵什么树?”
“榕树。”
“除了树之外,还看到什么?”
“看到一个白衣人。”
“是什么模样?”
徐志穹努力回忆着那人的模样:“高有七尺五六,蓬头垢面,鼻梁很高,眼窝很深,眼睛很大,瞳仁是红的。”
武栩沉默良久,猛地一捶桌子,咬牙道:“老匹夫,焉敢戏耍我!”
哪个匹夫敢戏耍你?
到底什么情况?
武栩起身道:“走,跟我去阴阳司!”
去阴阳司?
难道戏耍他的是太卜?
武栩怕惹人怀疑,没有骑马,穿着一身便装,从后门离开衙门,带着徐志穹去了阴阳司。
进了阁楼,还在原来的地方,找到了太卜。
太卜坐在青灯下,似乎算准了武栩会来,见面第一句话:“千户,息怒。”
武栩怒目相视:“为何要我去安淑院?”
太卜眨眨眼睛,给武栩倒了杯茶:“那里确实是养蛊的好地方。”
武栩把茶杯丢了:“还在胡扯,梁玉明怎敢在那里养蛊?”
太卜又给武栩倒了一杯茶,“老朽从未说过怀王世子会在那里养蛊,只是说那里是养蛊的上上之选。”
武栩又把茶杯丢了:“你还狡赖!你分明是想探查安淑院的内情!”
太卜笑道:“安淑院怨气极深,千户就不想去看看么?”
“我看了又能怎地?那事情我管不了!”
太卜叹口气:“千户能管什么事?”
武栩道:“我只管大宣苍生,你要去查安淑院的事情为何不自己去查?”
太卜摇头:“我若离开阴阳司,势必惹人怀疑。”
“你手下有能人无数,派几个去就是了。”
太卜还是摇头:“我部下若是在安淑院出了闪失,终究还是会牵累到阴阳司。”
“无耻老贼!”武栩咬牙道,“你却不怕我部下折在了安淑院,你却不怕牵累我掌灯衙门!”
徐志穹听明白了。
梁玉明合适的养蛊地点,只有一处,就是龙脚鬼市。
太卜之所以多说了一个安淑院,是因为他想调查安淑院,可又不想自己出手,便借机利用了武栩。
“琐屑之事,且容日后计较,”太卜看向了徐志穹,“徐灯郎,是你去了安淑院?”
徐志穹点点头。
“你在安淑院看到了什么?”
徐志穹不作声。
太卜转脸看向了武栩:“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