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
沈眠眠和白轻舟两人又被叫到了主院。
正厅。
两人到时,见不仅侯爷和夫人在,姜茵锦也在。
沈眠眠知道,他们被找来,肯定是说世子的事,搞不好还要说帮她提妾位的事。
姜茵锦看着肩并肩而来的男女,又看向坐在正位上的侯爷和夫人,抿了抿唇,内心搅得不舒服。
这一对,那一对,倒显得她是多余的。
白轻舟喜欢瘦马,为何还要迎娶她?安宁侯若是正直,明知这样的情况,为何不去退婚?还有夫人,这个女人眼里只有她那不成器的儿子。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全府上下,没有一个好东西。
沈眠眠将姜茵锦的怨气看在眼中,心中无奈——不是,女主大大,您别有这么大怨恨行吗?婚姻是两家人的事,白轻舟这软蛋确实没勇气退婚,但婚前兴师动众地弄来一个瘦马,也是很努力的礼貌劝退了。
婚约这个事,不仅安宁侯府能悔婚,你家也能悔婚,你家为什么不悔?
确实,安宁侯府的人有问题,但你家也不是完美受害者,只能说两家都半斤八两、一丘之貉罢了!但凡有一家明白人,也干不出这种事儿。
算了,她一个穿书者没必要掺和他们的复杂关系,要怪就怪原作者,谁让她搞出这么个奇葩设定。
简单问安后,两人入座。
位置,还是按照之前那般,世子坐在侯爷那一侧,沈眠眠则是坐在姜茵锦的身旁。
坐定,丫鬟们送上茶。
丁氏道,“人到齐了,那我便要开始说了。侯爷已查了清楚,轻舟是被陷害,从林家公子上门相邀,到合香楼灌酒,都是宣平侯府的小公子所为。
宣平侯知晓后,很生气,对那霍让行了家法,又禁足一个月。昨天晚上专门摆酒,向侯爷请罪。
后来侯爷与宣平侯商量后,认为这是你们小辈的恩怨,没必要上升到两家,所以就这么算了。那花魁的赎身银子,由宣平侯府出,至于赎身的花魁,由我们处置。”
丁氏说完,就等着回复。
但等了半天,没人说话。
丁氏问,“轻舟,你意下如何?”
白轻舟垂着眸,抿了抿唇,随后淡淡道,“让母亲见笑了,整件事,从开始到结尾,我只是个被摆弄的傀儡,我能有什么意见?”
众人:是啊,当时世子并不想赴约,是夫人逼着世子去的;世子含冤回来,侯爷直接训斥质问世子,还要行家法;世子沉冤昭雪,那宣平侯府也没做出什么补偿,侯爷也并未为世子讨一个说法。
从始至终,世子都好似狂风中的一片落叶,任由飘零。
现在让世子说意见,也不是真想听世子的意见,而是想听通过世子之口,求一个自己的心安罢。
气氛一度尴尬。
丁氏生怕侯爷动怒,想赶紧找个和事老,下意识要找姜茵锦。
但刚要开口,又想起了沈氏,认为沈氏出面,儿子肯定心服口服。
便道,“沈氏,你觉得怎样?”
“……”姜茵锦。
“???”沈眠眠一头雾水地看向丁氏——不是,夫人,您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世子的正妻还在呢!
丁氏干笑两声,“最近茵锦接手侯府的一些铺子,管事的来反应,都说茵锦做得极好,大刀阔斧地改革,收益颇丰,我怕茵锦太辛苦,所以在照顾世子上,便想交给你。”
沈眠眠——不愧是当家主母,真能圆!
姜茵锦轻声道,“儿媳多谢母亲体谅。”之后,便没再说话,静静看好戏,要看沈氏如何接着烫手芋头。
沈眠眠接?
接个屁!她才不想掺和这一家子的乱事。
“奴家是个没主见的,奴家什么都不懂,夫人还是问少夫人吧。”
姜茵锦笑道,“沈妹妹谦虚了,如果不是你,世子也不能在合香楼一事上,洗刷冤屈,怎么能说没主见呢?”
沈眠眠诚恳道,“让少夫人见笑了,奴家哪有什么主见啊?之前的事,不是正好撞到奴家的专业上了吗?瘦马和妓子正好对口,所以奴家才能说上几句,换个人,奴家就不行了。”
当听见“瘦马和妓子”五个字时,安宁侯皱眉了眉头。
丁氏心里也是不悦——这沈氏怎么总提瘦马?真把瘦马当什么光彩事了?难道看不出,侯府上下的人,都尽量不提这两个字?
沈眠眠当然是故意的——她就是这么粗俗不堪,别指望她能独挡一面当什么贵妾,她就想静静苟到小说结局。
丁氏叹了口气,问道,“茵锦,关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姜茵锦也表示,没有意见。
丁氏又和侯爷说了几句,这件事便算是翻了页。
“还有一件事,是关于沈氏的,”丁氏不忘敲打,“按照规制,以沈姨娘的出身,只能做贱妾。但世子蒙冤一事上,沈氏立了功,所以我们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