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摆脱许宣和苏窈窈,在那瀑布处也该心灰意冷,一味等死了。”
白素看一眼小青,道:“妹妹,你发过的誓,可得说话算话啊!”
小青的脸腾地一下变成了大红布,回头怒视白素一眼,道:“你这是刚有了生机,便有闲心管人闲事了是么?”
杨瀚好奇地道:“发誓?小青姑娘发过什么誓?”
小青红着脸道:“跟你有什么关系?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喜欢打听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白素道:“这怎么就跟人家瀚哥儿没关系呢?人无信不立,我跟你讲,你就是脸红成猴子屁股,也得说话算数。”
杨瀚听得更加好奇,忍不住道:“究竟什么誓啊,为什么小青姑娘如此羞窘?”
小青不搭杨瀚的话碴儿,气咻咻地对白素道:“谁猴子屁股!你才猴子屁股!哦……还真是诶,我都没见过你脸红,大概是千层鞋底子做腮帮,脸皮太厚!”
白素冷笑:“翻过来一葫芦,侧过去一扁蒲,怎么说都是你。反正你那誓言我记着呢。”
杨瀚按捺不住,道:“哎呀,两位姑娘究竟在说什么,我这好奇心一勾起来可忍不住,说来听听呗?”
杨瀚知道白素好说话,一边说一边看着白素,白素一瞧他那央求的小眼神儿,果然心软了,便道:“瀚哥儿,你有所不知,小青在姑苏城的时候,曾经指天赌咒地发过一个誓。她说,此去昆仑……”
白素还没说完,小青就推着杨瀚往外走:“去去去,人家长生子老道长给咱们准备晚餐去了,你去打个下手,挤在姑娘家房间里做什么。”
小青一直把杨瀚推出房去关上了房门,才气咻咻地走回来,向白素跺跺脚。
白素一脸无辜:“我还不是为你好。妹妹呀,你现在是不知道男人的好,等你夫妇和合,男女欢好,尝到了其中滋味,你就会感谢姐姐我了。”
小青更羞了:“停停停,越说越不像样子了。”
她瞪一眼白素,无可奈何道:“我说的是:‘此去昆仑,千里迢迢,只有一月之期,没空等他了。他若仍能找得到我们,帮我救你性命,那就是天意,我便以身相许,还他的恩德!’现在,你可还不曾服下圆心草,救得性命呢。”
白素走过来,笑嘻嘻地道:“哟,这誓言记得真熟,一字不差。啧!啧啧啧……”
小青又羞又气地道:“啧什么啧,再啧舌头都要打卷儿了。真是的,人家明明是担心你的伤病才情急之下立誓的,现在却有一种被你卖了的感觉!”
白素佯装没听见,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水中那截圆心草,蹙起眉头道:“跟块木头似的,这玩意儿就算泡软了,怕也啃不动吧?”
小青没好气地道:“你别打岔,这明显是熬汤喝的!“说着,小青砰地一声关了房门,被白素挤兑的待不下去,她也出去了。
厨房里,长生子老道长系着个围裙,切葱拍蒜,炝锅过油,虽是白发苍苍,厨艺倒是谙熟伶俐的很。
黄羊肉、野山芹、藏雪鸡、野驴蹄……一道道菜肴,煎炒烹炸的,香气飘来,引得杨瀚馋涎欲滴。
长生子显然很享受这烹调的过程,杨瀚抱着双臂在门口看了半晌,兴致勃勃炒菜的长生子才发现他在,不由哈哈一笑,道:“老道山居无聊,闲来无事,就喜欢研究这些山珍野味的吃法,一饱口腹之欲,呵呵,倒叫小哥儿你笑话了。”
杨瀚微微一笑,道:“有个爱好总是好的,其实我们世人每日奔波,还真比不上老道长你山居逍遥。穷尽一生,百般拼搏,究竟所为何来?老道长你才算是悟得了人生真谛啊。”
长生子手上微微一停,哈哈摇头道:“难怪那两位姑娘对你如此喜欢,你这小哥儿着实地会说话。”
杨瀚吓了一跳,赶紧回头看看,小声道:“老道长千万胡说不得,那位看起来年纪小一些的姑娘心眼也小的很,若叫她听见了,一定找我麻烦。”
小青站在墙角,侧耳听着,心中恨恨:背后说我坏话,当心烂舌头。”
长生子听得哈哈大笑,指了指一个草编的竹篮,道:“来,你若无事,过来帮老道把这羊肚菌洗一洗。”
长生子一边把黄羊肉和野山芹下锅翻炒,一边道:“难道老道看走了眼?那两位姑娘若不是把终身寄托在你的身上,长生不老这样的大秘密,会轻易说与你知道么?”
杨瀚濯洗着羊肚菌,乜视了长生子一眼,这位系着围裙,抓着锅铲,于油烟袅袅、满是人间烟火气的所在中,竟然有一种仙风道骨、飘然出尘的风范。
杨瀚道:“人可信与否,与情爱无关。不过,那两位姑娘之中,确实有一位我深爱之人。”
他的手停了停,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微笑:“老道长潜修一生,可能不会明白,那种只见一面,就叫人爱到骨子里的感觉。”
木屋角上,小青踮着脚尖儿,耳朵紧紧地贴在板壁墙上,听他说到这里,轻轻咬了咬唇,就那么默默地站着,颊上渐渐露出一对浅浅的甜美笑涡,好起漾了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