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屏山在西湖南岸,玉皇山北。虽然山并不高,不过三十多丈,不过林木繁茂,怪石玲珑,山体多峭壁、空穴,石景颇多,因而北麓的“南屏晚钟”竟成西湖十景之一。
这山上有多处摩崖题刻和佛教古迹。因为佛寺过多,甚而被称为佛国山。
请白素出诊的人自称姓宋,名叫义风。刘义风驾着一辆敞逢马车,许宣挎着药箱,伴着白素坐在车上。
到了南屏山下,刘义风急急停车,跳下车来道:“两位郎中,车子上不去了,得劳驾您二位步行上山。我家就在半山腰处,你们看,那角竹楼就是。”
白素向青葱郁郁处一看,果见一角竹楼在林中掩映。
白素对许宣道:“快,救人要紧,咱们下车。”
许宣先跳下车,伸手去扶白素,白素向他温柔一笑,跟着下了车。
刘义风焦急地道:“快,这边。二位请。”
刘义风前边引路,许宣和白素紧随其后,沿着蜿蜒山径,向那竹楼走去。
虽然那竹楼直线距离不远,但坡上道路曲折,许宣和白素急急跟着,绕过几棵高大的松栎大树,前方便是一片怪石玲珑,间有森森洞穴。
白素突然一拉许宣,许宣正埋头前行,茫然回首,就见白素神色肃穆,一禁一呆。
前方,刘义风已经走到一处溪水处,上了一根横亘于两岸的圆木,回头见二人停住,不禁焦急:“两位郎中,快些走啊。”
白素眸波一转,道:“这根滚木,看着太也危险,要是不慎滑下去,就要弄湿了奴家的衣衫。有没有旁的路啊?”
刘义风道:“山居简陋,就只这一座木桥,过了桥,就到了。白娘子只消慢慢行走,不会滑下溪水的。”
白素长长地吸了口气,慢慢把许宣拉到了自己背后,许宣虽茫然不解,却也没有反抗。
白素盯着刘义风道:“你说,山居中只有你与老母、妻子同住。令堂七旬高龄,而你妻子又有孕在身,你走这独木桥固然容易,她们过这独木桥也一般容易么?难道她们从不下山?这里,可不像是有人家常住的地方。”
刘义风一呆,焦躁地道:“白娘子这是何意啊?”
许宣也诧异地道:“娘子,有何不妥么?”
白素又道:“山间一座竹楼,并不稀奇。可我刚才看那竹楼,居然搭了飞檐,纯为装饰,建造起来要多花许多钱给那工匠,若你家真如你所说只是普通人家,岂会舍得如此花费?”
许宣警醒道:“难道其中有诈?”
白素道:“许郎速速下山。”
刘义风哈哈一笑,突然从那独木上走了回来,轻轻拍手,赞叹道:“你这丫头,并不是那么蠢笨嘛,倒是要叫我刮目相看了。”
这刘义风此时说话,突然变成了一副苍老中性的声音,赫然是苏窈窈的声音。
白素方才虽然对他产生了警惕,却也不曾把他和苏窈窈挂上钩,只当他是苏窈窈又招募的手下,此时一听声音,不由骇得娇躯一震,失声道:“小姐?”
刘义风幽幽地道:“难为了你,还记得唤我一声小姐,比小青那丫头有良心多了。”
白素惊吓地退了一步,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个明明是个男儿面孔,却是一副女子幽怨表情的人,期期艾艾地道:“你……你怎么能变成这副模样?”
刘义风微笑起来,面部表情居然十分的生动,根本看不出那是易容化妆后的模样,再高明的易容术,都难免会有细微表情的不自然,可他分明就是一副天生如此相貌的模样。
刘义风微笑道:“小白,神仙赐给我们的,真的好多好多,可惜,你我从未认真去研究它们。神仙赐给我们的法宝,其实妙用无穷,可惜,也只有我,苦苦研究之下,再弄清楚金钵的一点用处,而四如意,只被你们这些拥有者当成了一件纪念物。”
刘义风一边说,一边往前走:“神仙赐给我们的异术,其实也有莫大的用处。我在无意中发现,只要拥有这异术,我就拥有世间无双的易容术。”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庞:“你知道吗?如果我剥下一个人的皮,把它贴在我的脸上、身上,通过水之异术,我就会像真的改头换面了一样,任何人也休想发现,我的皮下面,还藏着一层人皮,哈哈哈哈……”
刘义风笑起来,笑得有些颠狂:“就是……就是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需要把人皮撕下来,泡进水里,用异术对它进行滋养,让它始终像是活人的脸皮一样。
你知道吗?每次撕下人皮的时候,我真正的脸,都被泡成了惨白色,就像溺水而死,在水里泡了三天的死人,非常恶心。我得小心翼翼,因为只要轻轻一挠,就能把脸挠烂,流出来的甚至不是血,而是粘乎乎的用脓一样的液体……”
白素听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刘义风贪婪地看着白素吹弹得破的脸,羡慕地道:“可你不同,你不用受这煎熬,你始终那么美丽,小白啊,你已经年轻美貌了几百年,而我……把火如意给我,好不好?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