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凤辇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姜茵锦!
沈眠眠不知这人是姜茵锦,还是长得像姜茵锦的人,但她必须要自救,被勒伤声带的嗓子又说不出多少话,只能喊最关键的词语。
如果皇后是姜茵锦,定能认出这个词。
如果不是,那也听不懂这个词。
停下的凤辇之上,姜茵锦冷眸猛地大睁,“什么?”之后又急忙问身旁初雨,“那女子刚刚喊了什么?”
初雨回答,“回娘娘,好像是……穿书?”
“落轿!”姜茵锦大喊。
轿夫惊愕,搞不懂素来高贵清冷的皇后娘娘,为何突然这般失态,还是急忙把凤辇落了。
姜茵锦提起刺绣裙摆,便迈出凤辇,向女子快步而去。
侍卫追了上来,“娘娘危险,不要过去。”
姜茵锦没管他们。
沈眠眠力气终于用光,跌倒在砖石平整的甬路上,这一时间姜茵锦也停在了她面前,声音紧张又狠厉,“你刚刚喊了什么?”
沈眠眠再次挤出力气,爬着坐了起来,先是抬头,指着自己脖子上的勒痕,暗示自己不方便说话,之后努力挤出两个字,“……穿书……”
发现灵魂和身体仿佛融合了一些,嗓子疼痛也减缓许多,她急忙又挤出几个字,“你是……姜茵锦吗?还记得……秦王府……吗?”
一瞬间,姜茵锦觉得头都要炸了。
她急忙蹲下身,拉住女子,压低了声音,“你是眠眠?你又穿回来了?”
沈眠眠激动得眼泪直流,拼命点头——几十年不见,女主还是这么聪明。真好!
如果她没碰见女主,或者碰见个笨的,没发现她,她不知自己会有什么命运。
姜茵锦也是激动得红了眼圈,“来人,把她扶到凤辇上,立刻带到坤宁宫,召太医!”
周围人惊呆了——把这女官扶凤辇上?那可是凤辇!皇后娘娘素来是循常习故、墨守成规之人,一板一眼,堪称淑女之典范,从来没做过一件冒失之事,今天怎么街上捡个人,就要越矩地送凤辇上?
再说,那女子坐凤辇,皇后娘娘坐哪?
初雨也急忙跑来,“娘娘三思,奴婢已经让人去抬仪轿,仪轿马上就来,不能让她坐凤辇,这不合规矩!还有,这女子嗓子好像有恙,奴婢拿水来吧?”
“……对,拿水!”惊慌的姜茵锦,这才逐渐冷静下来,一只手还紧紧拉着“女官”的宫装,仿佛生怕她跑了一样。
少顷,温水拿来。
几名宫女上前,服侍沈眠眠服下。
沈眠眠喝了水,剧痛的嗓子,也终于有了一些知觉。
此时,仪轿还未到、太医也未到,姜茵锦便让宫人们离开数步,周围只有她和女官两人,这才小心翼翼问道,“是你吗?”
沈眠眠激动地点头,“你怎么……当皇后了?秦王没当摄政王,直接……当皇上了?”
姜茵锦确定女官是她,激动得嘴唇颤抖,强作镇定地解答,“没有,现在距离我们分开,已经七年了。”
沈眠眠倒吸一口气——七年?!
不过,也只是惊讶了一下,很快便接受,毕竟……她在现代,已过了三十五年。
姜茵锦继续道,“我离开秦王府后,按你的要求,把我在秦王府小住之事在京城散播开,确保了安全。之后,我犹豫要怎么救你,却在这时,瑞安公主找到我。
原来瑞安公主在秦王府有眼线,早就知晓你被抓走,只是没有救你回来的条件,营救收益小于损失,便决定观望。
加之,当时我也在秦王府,秦王并没有伤害我们的意思,公主思忖再三,决定暂不营救。
但我回来后,‘你’却性情大变,虽然还记得一些之前的事,但性格和作风截然不同。为此,秦王府一团乱。当时我便有种预感,你……成功了,穿越回去了。”
沈眠眠因为嗓子还痛,所以只点头,没说话。
正在这时,仪轿和太医匆匆赶来。
姜茵锦收回之前的惊慌,又恢复成平日里高贵干练的皇后形象,命人把沈眠眠送上仪轿,让太医跟着,到了坤宁宫。
太医诊病开药离开后,两人才在房间继续刚刚的话题。
姜茵锦焦急问道,“你真的穿回家了?既然回家,怎么又回来?放不下白轻舟?”
“啊,这……差不多……”沈眠眠尴尬地摸了摸自己鼻尖,没好意思说,自己已经生活完一辈子了,“他呢?他怎样?”
姜茵锦叹了口气,“他成亲生子了。”
沈眠眠一愣,随后垂下眼,绽放笑容,“这样最好,我也放心。”
姜茵锦噗嗤一笑,“骗你的,那家伙和他爹一样死犟,怎么可能会成亲生子?皇上登基后,要留他在京中做官,他不肯,找了个贫瘠之地当县令去了,还说,这是你们约好的生活,七年了,一直孤身一人。”
沈眠眠笑容更深,“这样更好。”
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