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回话,他又自顾自的说:吃酒席!”
“吃酒席的事可没有先例,听完这个士兵的话,没几个信他,有人就说了:你做梦吧,能吃顿白面就不错了。那个士兵有些急了,说:你们不信?谁骗人谁是儿子,我从窗子里看得清清楚楚,做好的肉丸子,摆了好几桌。我还问伙夫班长啥时候开饭,他说把红烧肉焖出来就吃饭。你们说,这不是吃酒席是吃啥?”
“他这么一说,人人都信以为真,个个开心得了不得。只等着开饭,越想还越饿……”
褚思鹏叹道:“这人啊就怕这,你给了他无限的希望,结果到头来是一场空,而且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那么多人总有个把两个要挑头找事,这事就来了。”
薛名勤:“谁说不是呢。这胃口啊真是越吊越高。好不容易到达小饷午,一声哨响,可开了饭了!士兵们笑着就朝伙房跑。到了伙房大院,好么,哪来的酒席?只有两个伙夫正抬着个大木桶正从屋里向院子里走。挤过去一看,还是高梁面糊煮红薯!唯一和往日不同的是上面多了几个油花子。”
“当时就乱了,有骂的,有把碗扔了的,有直接回去不吃了的。几个班长跑到伙房门口大骂:妈的,这是过年吗,把上士拉出来说说理。那上士见惹了众怒,忙的示弱:弟兄们,不要错怪了好人,队长让这么办,我有什么法子!酒席是有,可那是队长请客的呀,弟兄们过年吃不上口菜,我心里也难受,今天饭里的油还是我偷偷的放的哪……”
褚思鹏笑了:“为个上士明明是火上浇油嘛,他是不嫌事大。”
薛名勤也笑:“还有一个不嫌事大的。”
褚思鹏:“那就是你了!”
薛名勤:“自然是我!我当时就撂了一句话:还是当官好!”
褚思鹏:“你这是又点了把火。”
薛名勤:“这把火一点,立时就有人骂了起来:老子卖命,儿子享福!还有骂:没有老子们当兵,他当个龟孙!边骂边吃,边把红薯皮向地上扔!扔了一地!”
“本来骂完后,大家消消气也就没事了,可偏就在这个当口,有个人跑了过来,而且问了一句:上士,酒席做好了吗?正是孙士光的侄子孙豹!他跑的太急,一脚就踩在红薯皮上,脚下一滑,一声响,直接摔在了地上。刚过年嘛,一身新衣服,就这么弄脏了。”
“孙豹爬起来就骂:妈的,你们瞎了眼啦,把饭往路上倒。骂完后,见没人理他,他又开始乱骂。有个班长叫王福科,见孙豹乱骂,气得把手里的碗直接摔在地上,对着孙豹就骂:奶奶的,你个婊 子养的,骂谁?再骂,老子就揍你!”
“那孙豹仗着孙士光这个后台也是横惯了的,又怎么会怕王福科?扑到王福科跟前就骂:就骂你的,你敢怎么样!王福科一抬手就是两个耳光,打的‘叭叭’响。孙豹当即还手,就王福科打上了。可是打不过王福科,孙豹见不形势不妙,抽手跑了,边跑边骂:你小子厉害,有种你等着!
“大伙儿见出了事,胆小的就跑了, 有见识的就劝王福科去说几句好话了事,王福科也不听劝,蹲到一边生闷气。”
褚思鹏说道:“这个时候他也醒了,知道这种情况绝没有好果子吃,求饶也不顶事的,只能看人家孙士光如何出牌了。”
薛名勤:“这是一定的,孙士光又岂会放过他?一会儿孙士光就过来了,双手叉腰,站在台阶上,喝道:王福科,你竟然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今天是大年初一,且记你十军棍,明天开销你,现在把你先禁闭起来。”
“晚上我去禁闭室去看王福科,他正在墙脚冻得发抖,见我拿着被来的,跑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还是咱兄弟义气,奶奶的,连孙豹也欺侮老子,好哥哥你放我出去,我去毁了这个王八蛋,出出这口恶气。”
“我说:王班长,这可不行,我问你,你出去找谁算账?他说:找孙豹?我再问:孙豹为什么敢欺负你?他说:还不是仗着孙士光?我又问:孙士光又仗着谁?他说:还不是仗着他日本老子!我说:你毁了这两个人,日本鬼子能放过你?好汉不吃眼前亏,你明天找孙豹低低头,赔个情先出去。日本鬼子不倒,我们的气就受不完,仇就报不了。要报仇,弟兄们只有团结起来,一起打倒日本鬼子才行……,谈了很多,最后和他讲了反正的事情。”
褚思鹏:“这就对了,有一个就有一片,王福科是一个班长,他本身的人缘也不会很差,他会影响一批人,你工作就好做多了。”
薛名勤:“如你所言,王福科后来可是成了反正的骨干呢。当晚我出了禁闭室就去找石铎山、郭德志等人开了个碰头会。石铎山说他已经和谢福取得了联系,送礼的烟土也准备好了。准备拉出去的人也联络好了。时间就定在初四晚上,恰就是孙士光的生日宴,地点定在崮岘西门乱坟场,暗号也定好了,叫‘弃暗——投明’。具体计划为:由郭德志、石铎山指挥本小队;我到禁闭室放出王福科,然后带领四班干掉分队长赵彪,带出二小队。”
“周围四晚,一切如计划一样,队伍到了乱坟场,我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