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外面有一位公子,说是您的故人,想要见您。”在大婚前一天,江宜夕正陪着江淳希在园子里说话,下人过来禀话。
“可有说名字?”江淳希问。
下人说,“那位公子说,姑娘曾经去过他的家乡,还治好了他的病。”
江宜夕大约已经猜到是谁了,“大哥,我去见他。”
“是谁啊?”江淳希疑惑地问。
“明大哥。”江宜夕说。
来找好江宜夕的人的确是赵则明,他脸上留着胡须,整个人看起来粗犷强壮,完全没了以前高高在上的尊贵气势。
“听说你要大婚了,我正好经过京都,来给你送礼。”赵则明目光落在江宜夕的身上,“本来担心你会过得不好,看样子是我多虑了。”
江宜夕欠了欠身,“明大哥,你和安仪都好吗?”
“挺好的,自由自在。”赵则明笑了笑,他低眸看着江宜夕,“你……为什么还会原谅他?”
江宜夕低眸一笑,“他的命给我了。”
赵则明脸上的笑容变得苦涩,“他若是将来负你呢?”
“明大哥,我没有想得那么长远,活在当下。”江宜夕道。
“好,好一个活在当下。”赵则明笑起来,“无论何时,只要你需要,我都会在的。”
“明大哥,你也要好好地,保重。”江宜夕低声说。
赵则明说,“我遇到赵九辞了,你想不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再提起赵九辞,江宜夕感觉有些恍惚,她释然一笑,“他是西羌的摄政王,位高权重,怎么会过得不好呢。”
的确位高权重,可惜看起来命不久矣的样子。
看着江宜夕白皙柔和的面容,赵则明觉得没有必要再提起旁人了。
“我要走了,这次要带安仪出海,下次回来可能要好几年以后。”赵则明突然觉得心头一松,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他沉重的人生中拿走了。
赵则明从怀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锦盒,“贺你大婚之喜。”
“多谢。”江宜夕有些哽咽,手下赵则明的贺礼。
“你,保重。”赵则明眼眶微微发红,他深深地看了江宜夕一眼,转身大步走出江家大门。
“明大哥,你不想见一见我父亲吗?”毕竟他们师生一场。
赵则明的手有些抖,“不了,江大人的学生已经死了,我不配再当江大人的学生。”
看着赵则明都也不回地离开,江宜夕轻轻地叹息一声。
“爹爹……”江宜夕看向屏风后。
江礼慢慢地走出来,“他不当皇帝,倒是能混出个名堂。”
“爹爹为何也不见明大哥呢?”江宜夕问。
“有些见面,还不如不见。”江礼道,“他给你送了什么?”
江宜夕打开锦盒,是一颗鸡蛋大的珍珠,莹润光泽,散发淡淡晕光。
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这原本是他找来,要镶在凤冠上的,但凤冠还没完成……”江礼皱了皱眉,没有再说下去。
凤冠还没完成,他连皇帝都没得做了。
江宜夕合上锦盒,“我的凤冠就不用这么大的珍珠,脖子都压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