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刘邦并没有得如所愿去萧主吏掾家里吃饭。
萧何大人家里的饭,跟先前萧何大人家里的茶,是一个意思,这些都是曹参想出来的馊主意,在他看来,如此做法,也是为萧主吏掾积了一笔功德。
萧主吏掾是什么人,那刘季又是什么人?
刘邦的待遇基本上跟夏侯婴的待遇是一样的,左脚刚一踏进监狱,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四五个狱卒热情款待了。
他们将刘邦整个人都抬了起来,抬到夏侯婴隔壁的那间牢房里,将他吊了起来。
“不是,萧主吏掾不是要请我喝茶吗?”
“这就是萧主吏掾的待客之道?”
与夏侯婴不同的是,‘款待’他的不是别人,是曹参本人。
“打,给我狠狠地打!”
可惜,回复刘邦的却是这个。
对于刘邦这个人,他曹参最清楚不过了。
他可不像樊哙夏侯婴之流,随随便便就能被刘邦糊弄过去,对他来说,刘邦的任何解释在他这里毫无用处,先打一顿再说!
刘邦所受的酷刑远比夏侯婴重,当场就昏了过去。
曹参冷笑,提起一旁装满井水的水桶,泼在刘邦身上。
刘邦又清醒过来。
“刘季,我是这个大狱的狱掾,实话告诉你吧,萧主吏掾根本就没有找你。”
“隔壁的牢房里如今正在审讯夏侯婴,你们俩谁死谁活我没兴趣,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大秦的法律说了算!”
“等等!”
刘邦被这一桶水泼的都快睁不开了,视觉受到严重的影响,目前只能看到有一个人影站在自己身前,模糊不清。
无奈,他干脆把眼睛闭上了,满脸笑容:“这位大人,您过来些。”
他并不觉得眼前这人,就是那日跟在萧主吏掾身后的那位姓曹的。
那姓曹的,当时在他看来,就是一个小人。
肯定是那姓曹的给了钱给这些狱卒,让他们对自己施以暴行,陷自己于不善之地!
曹参有些发愣,但还是将耳朵凑了上去,并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谁也不确定,这个无所事事的街溜子,会不会突然暴起将自己的耳朵给咬下来。
“多少钱......”
刘邦的声音有些无力。
“嗯?”
“乃公问你他给了多少钱?”
“你的意思是,你还跟夏侯婴串通贿赂官员的事了?”
刘邦摇摇头,继续无力地说道:“我是说,萧主吏掾身后的那条狗,给了你多少钱?”
“就是姓曹的那家伙。”
刘邦还补充了一句。
曹参气得满脸通红,恨得直咬牙:“来人,给我继续打!”
“再等等!”
“我给你两倍的价钱!”
刘邦慌了,若是再继续这样打下去,自己这快奔五的年纪,迟早要归西。
好像不对啊,乃公方才都说了给他钱了,他怎么还揪着乃公不放,难不成给少了?
当刘邦眼前的画面逐渐变得清晰时,他恍然大悟。
我跟他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值得他亲自来审讯我?
他跟曹参没怎么接触过,平时听他说话的机会很少。
“大人,不能再打了,再打他就没命了。”
一旁行刑的狱卒有些不忍,凑到曹参耳边说道。
瞧着刘邦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曹参点点头,让狱卒暂且退下去,道:“刘季,我且问你,你要如实招来。”
“夏侯婴是怎么受的伤?”
刘邦摇摇头:“不知道。”
“给我打!”
“别打太狠,留他半口气就行!”
一鞭子落下,刘邦感到自己的屁股火辣辣的。
“说不说!”
曹参继续逼供。
刘邦却是大声喊道:“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
刘邦的声音在监狱中回荡,隔壁审讯夏侯婴的房间里,能够隐隐约约听到刘邦的喊叫声。
啥?不疼?还继续给乃公挠?
夏侯婴表示一脸懵逼。
“咳咳。”
一旁的官吏轻咳一下,他也听到了隔壁房间里面的声音,不过保持冷静,对夏侯婴说道:“夏侯婴,刘季已经招了,他可以活,你说不说都没什么意义,我照样可以罚你,你明白这个意思吗?”
夏侯婴点点头,一脸无辜的模样,表示非常明白。
“但是大人。”
“我真不认识什么刘邦,您不能让我无故冤枉人呐!”
隔壁——
“哎哟,痒痒,乃公痒痒,给乃公继续挠!”
刘邦叫得一声比一声大,曹参的脸越来越沉。
“你,给我好好审讯他。”
曹参对身后的手下扔下一句话后,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