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知道些从前不知道的事情,你连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梁桓惊诧地看他一眼,“袁利,这是什么意思?”
袁利面色冰冷,竟然无视了皇帝的话,阴森森地盯着谢潇南,“世子爷,您的软肋可不少,真要将人逼上绝路吗?”
谢潇南眉梢轻动,笑容一下子加深了,“你是在威胁我?”
袁利道:“奴才不敢,只是给世子爷提个醒罢了。”
谢潇南就说:“别说这些没用的,你一个太监,还妄想对谢家动手?是不是在皇上身边吃了太多掌控权势的甜头,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温梨笙看着两人打着哑谜,又迷茫又着急,忍不住道:“有什么话能不能直接说啊,何须卖着关子?让旁听的人抓心挠肝!”
谢潇南偏头看她,眸光染上纵容,说道:“又急什么?”
温梨笙能不着急吗!这些事竟然连她这个重生一回的人都不知道!
就听谢潇南对袁利懒洋洋道:“你派了一批暗卫去谢家,想抓我母亲当做筹码,可惜你的计划落空了,那些暗卫的脑袋全部落地,没有活口。”
袁利面色剧变,“不可能!此事神不知鬼不觉,你当时都不在城中,怎么会知道这些?”
谢潇南嘲笑道:“若是让你这杂碎轻易得手,谢家岂非早就覆灭,何来的百年根基?”
袁利一改方才的镇定的模样,瞬间变得慌张起来,眼珠子左右转个不停,显得极为焦躁害怕。
谢潇南接着说:“先前放山匪进城就是你的主意吧?想将我也调出皇城,以为谢家防守薄弱,想趁此掳走我母亲为你自己换一条活路,算盘倒是打得响。”
袁利心理防线像是一下崩溃了,跪下来冲着谢潇南磕头:“世子,奴才绝没有那个意思,只不过是怕皇帝对侯夫人下手,所以才派人去提防的,奴才岂敢有胆量做出那种事?世子既然知道那么多,应该也知道奴才一开始是慎王的人吧?”
“什么?!”梁桓听后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一脚踢在袁利的身上,骂道:“狗奴才,果然是没根的东西,两三句话就把你吓成这样?你究竟是谁的人,还不给朕如实招来!”
脚踹在袁利身上的时候,他用手臂反推了一下,梁桓当即没站稳,往后退了两步险些摔回龙椅上,手撑着桌子才勉强站稳。
袁利就道:“皇上,奴才本来就是颖贵妃安插在你身边的暗线,监视你的一举一动,提防着你有篡位谋害慎王的心思。”
颖贵妃便是梁怀瑾的亲娘。
梁桓看着面前这个跟了他很多年的老太监,当即急火攻心,一口血吐了出来,这回没能及时用锦帕接着,吐了下巴和龙袍上哪哪都是,他面目狰狞,指着袁利嘶声道:“你竟然蒙骗了朕那么多年?!”
许是挑破了天窗,袁利的话中也没有了半分恭敬,直接说道:“皇上,你身边压根就没有忠心你的人,你如此残病之躯,每日光是维持着清醒就已经是难事了,一看就是活不久的死相……”
梁桓操起桌子上的砚台,狠狠砸在袁利的头上,只听他尖利的声音惨叫一声,额头立即就流出了血,而梁桓自己也因为用力过度没站稳,重重地摔坐在龙椅上。
温梨笙光是看着就觉得费力,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我帮你揍他。”
温浦长和谢潇南同时动手,在左右拦住她,温浦长道:“别胡闹。”
谢潇南看了一眼温浦长,而后摸了摸她的头,“后头还有好戏。”
温梨笙不是想多管闲事,但就是看那死太监实在是欠揍,喊出来的声音也极为难听,一想到他还存了要动谢潇南他娘的坏心思,就恨得牙痒痒。
眼下袁利头被砸破了,血留下来染红了半边眼睛,忙上前几步,对着谢潇南磕头,猛地扇起自己的耳光来,“世子爷,奴才这些年尽心尽职,一直坚持给皇上喂毒药,这才使得他久病不愈,毒入肺腑,有了如今这半死不活的模样,算起来,奴才也算是大功臣。”
梁桓目眦尽裂,恨意与震惊同时涌上面色,一时间整张脸都变得狰狞可怖,嘴里的血一股一股地往外涌,嘶声力竭道:“原来朕的病,竟是因为你!”
谢潇南哼笑一声,问道:“皇上,被自己满心满眼信任之人背叛,是什么感觉?”
梁桓如被人死死掐住了脖子一样,脖子和额头爆出明显的青筋,从病态的枯黄变成红色,正如同被烫熟的猪肝似的,隐隐发紫。
梁桓无法接受如此信任的一个人,信任了十多年的奴才,竟是有人为着设计陷害他而埋的暗线。
当年袁利来他身边的时候,他不过是个身体羸弱,母妃新丧,不被父皇重视的皇子而已。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他从人人不在意的皇子一步一步走到了皇位上,掌权七年,才得知这些年让他恨到骨子里,缠着他每一个日日夜夜梦魇不断的病魔,竟是身边最信任之人所为。
他生性多疑,从不轻易信任任何人,唯有袁利,他未曾怀疑过。
一时间满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