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梁渠泡在浴桶中,一阵舒爽。
武师家里,尤其是有钱武师家,最不缺的就是浴桶。
五个人一人一个都绰绰有余。
师兄们五人跟泡大澡堂子似的,整个房间里都是白雾。
洗完澡,血腥味顿消,梁渠抓回藏在衣服中的天水蜈蚣,换上干净衣衫,意外发现衣服还挺合身。
徐子帅束上腰带解释道:“师母喜欢给我们做衣服,逢年过节就送上几套,所以我平时都不买衣服的,光靠师母送的就够了。”
梁渠一愣:“师母亲手做的?”
“那怎么可能?”徐子帅失笑,“师母年纪大了,我们那么多师兄弟,一人一套就要累够呛,别说一人几套了,都是让下人做的,不过师母偶尔会给我们做香囊,手艺是顶好的。”
向长松插话:“许家大小姐的手艺能不好吗?许氏的锦缎也是出了名的。”
徐子帅大笑:“哈哈,倒也是,今后我要是有能耐,让师娘也给我和许氏做个媒好了。”
“我觉得不太可能,师娘可舍不得把自家人推进火坑。”
“你这家伙,怎么说话呢,怎么说话呢,我怎么了?啊?”徐子帅揽住向长松的脑袋,曲起中指,狠狠地钻他脑门,“再给你一個重新说话的机会。”
“痛痛痛,陆师兄救我!”
“好了,差不多就可以了。”陆刚走出浴桶,黄色药液滴落下来。
陆刚与黄泽君一战受了些轻伤,泡的是药浴,比其他人要久上一些。
二人闻言停下动作。
“向师兄,许家是哪家?”
“师弟还在启蒙,不知道那些大姓很正常。”向长松整理好衣服坐在一旁的长凳上,“师娘是黄州许氏的人,许氏在黄州可是不折不扣的大姓,太祖时候出过阁老的,还有好几位尚书。”
梁渠八卦起来:“那师娘是怎么和师父认识的?”
“师父年轻的时候从军,一路干到校尉的时候,因为作战悍勇,被徐文烛将军赏识,他亲自给师父做的媒。
徐文烛将军可是徐有光国公的第三子,他介绍的人自然不一般,是三品光禄寺卿许容光的女儿,就是我们的师娘,说起来师娘当时嫁给师父,算是下嫁吧?”向长松陷入沉思。
胡奇大笑:“让师父知道小心他抽你。”
向长松叉腰:“怕什么,师娘会出手。”
“好了,都洗好了就出去吧,早点结束早点回去休息。”
陆刚起身,众人不再吵闹,重新来到厅堂。
此时许氏早已坐到主位,厅堂中不知何时摆了一张大桌子,摆满菜肴,冒着腾腾热气,怕是刚刚让下人做出来的。
许氏抿口茶悠悠道:“大晚上的,一身血腥味的就过来了?还拎着一个残废,一个侏儒,让不让老人家睡觉了。”
“打扰师母。”
师兄弟五人尽皆躬身致歉。
“行了,看你们忙活一晚上,小九连半盘糕点都吃个精光,我让下人给你们准备了饭菜,先吃饭吧,边吃边聊。”
许氏吩咐,自是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一众师兄弟围着八仙桌坐下,各自盛饭。
准备时间不是很充足,炖肉什么的根本来不及,桌上以炒菜居多,却也都掺了大肉片,用的猪油,足够下饭。
角落里的黄泽君咽了口唾沫,他晚饭都没吃呢,又大战一场,腹中空空,着实饿得难受,火燎似的。
许氏并没有着急问话,她扫过一眼,等众人都垫下至少一碗饭后才开口问话。
陆刚扒下一口,伸手指向角落里捆绑起来的两人:“好让师母知道,鬼母教,哦,就是水沐教贼人已经全部伏诛,最近应当是没事了。”
一众师兄弟看过赵洪远的信,都觉得鬼母的名字比水沐好得多,齐齐改了口。
许氏抬起眉梢,露出一副不出所料的神情。
“我就说,几十年前没憋出屁来的家伙,几十年后一样憋不出来,偷摸干点事都要给你师父专门支开。可谓是困在一隅之地,胆小如鼠,躲倒是躲得好,只怕是一代不如一代,丧家之犬罢。”
梁渠笑出了声,这话和他第一次来找师娘时得到的形容相差无几。
如今一看,果真如此。
“噗。”
角落里的黄泽君咳出一口血,怒目而视。
许氏瞥过一眼:“你们带过来的,等下记得自己打扫干净,把事情详细说说吧,就当大晚上的听个乐子。”
陆刚看了一圈道:“梁师弟你说吧,伱和赵家接触的比较多。”
梁渠咽下口饭,从赵府管家郑向那里拿到纸条开始说起,一直到抓到黄泽君结束,中间还补充了一下他和郑向的渊源,当然,癞头张那事没提。
几位师兄听得大为震惊。
徐子帅哈哈大笑:“那郑向倒是个有眼光的。”
“师弟你之前可没说过起过这茬!”
“我只是觉得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