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国平皱了皱眉,他怎么可能把乐乐走丢的真相告诉林月莲。
如果林月莲知道当年是母亲把乐乐弄丢的,那以后就不会再伺候母亲了。
说不定还会恨屋及乌,怪罪到他身上,不跟他复合。
想到这里,他耍起了无赖:“阿莲,乐乐是因为你走丢的,我知道这件事成了你的心病,但是我不怪你。其实,如果不是跟你生的孩子,我也没那么喜欢,之所以跟叶筠筠生孩子,都是为了传宗接代,不让我老傅家断了香火。”
傅国平说到动情处,自己都被感动了:“阿莲,我和你三十年感情,我最爱的人,是你。”
林月莲快要听吐了,生理上出现极度的不适。
都五十岁的人了,还把情情爱爱挂在嘴边?
这些话,傅国平没少对叶筠筠说吧?
把叶筠筠哄得团团转,就觉得对任何女人都适用?
“我就知道你骗我。”林月莲没有情绪大起大落,反倒平静地出奇。
满口谎话骗她的傅国平,才是现实不是?
哪一天傅国平对她掏心掏肺,那就真见鬼了!
林月莲不再多逗留,睨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空饭盒:“就当喂了狗,傅国平,狼来了这种谎言,在我这里只允许你用一次,现在机会已经被你用光了,以后你骗不到我了!”
“阿莲……”傅国平急得坐起身,把吊瓶拿起来去追。
他带着吊瓶,加上胃里的东西吐没了,只喝了点粥,体力不支。
林月莲身体强健,走路带风。
“阿莲,你别走……再多陪我一会儿不行吗?”
林月莲置若罔闻。
傅国平显得非常卑微,追着追着双腿发软,追不动后停在墙根,用手狠狠拍墙。
他发泄着心里的不甘,可无论怎么发泄,情绪都得不到弥补。
不远处,叶筠筠目睹着这一切,想到自己刚刚被刘春花刁难,心里所有的委屈顿时像火山爆发。
她从另一边楼梯下去,追上林月莲。
林月莲低头看手机,见午休时间不够,打算叫一辆网约车。
刚选择目的地,一道身影闯入,挡住她眼前的光。
“老女人,你什么意思?不是口口声声说要离婚吗?怎么还总是阴魂不散地出现在傅家人面前?上次老太太来医院检查有你,这次平哥住院也有你。怎么,就显得你能耐,你能把这个家照顾好是吧?”
叶筠筠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不顾场合,像撒泼一样大吼大叫。
林月莲蹙了蹙眉,抬眼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脸上的表情云淡风轻:“果然啊,无论哪个女人伺候夫家,都会变成疯子。”
明明叶筠筠穿着香奈儿,打扮地娇贵,可气质和之前完全不一样,脱胎换骨。
“叶筠筠,别把自己的无能发泄在我身上,这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林月莲情绪稳定,“残废瘫痪十年的婆婆,你真觉得只靠护工就能高枕无忧?还有傅国平那样的大男子主义,把自己当皇帝呢,不把他伺候地舒舒服服,他就会觉得你没用。哦对了,伺候舒服了也不行,你要是待在家里不赚钱,在他眼里也是废物。”
林月莲冷笑了一声:“幸好我脱离了苦海,怎么说呢,祝你成功吧。”
说完,不客气地用力一推,从叶筠筠身边擦肩而过。
“林、月、莲!”叶筠筠气得全身发抖,用尽全身的力气咆哮。
不会的,她的命不会像林月莲一样,一定不会的!
叶筠筠自我催眠,回想着自己这十一年的付出,一直像阴沟里的老鼠,当小三见不得光。
她辛苦怀胎十月把家光生下来,又含辛茹苦地把家光养大。
她吃了这么多苦,付出了这么多沉没成本,怎么能还吃苦呢?
她吃这么多苦,就是为了以后有更多吃不完的苦吗?
不!不是!
回到傅国平的病房时,叶筠筠全身带着低气压。
蓬头垢面,一声不吭,把缴费单放到床头柜。
“我先回去休息了,费用你自己缴一下。”
傅国平看着叶筠筠狼狈的样子,立马跟刚离开不久的林月莲对比。
林月莲穿着正装,身上还喷了香水,整个人香香的、美美的。
再一看叶筠筠,头发乱糟糟,整个人看上去臭臭的。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立马就生出了一丝嫌弃。
“你回去了,谁照顾我?我这还挂着吊瓶呢。”傅国平不满道。
叶筠筠轻嗤了一声,想到刚才他提着吊瓶追林月莲,不知道多有劲。
“你一个大男人,自己照顾不了自己?我得回去给家光做晚饭,再说了,我肚子里还有一个,谁来心疼心疼我?”
“你在妈那里受委屈了?”傅国平感受到了叶筠筠身上的低气压。
叶筠筠扯了扯嘴角:“我受的委屈多着呢!有人在意吗?”
傅国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