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推开赵小梅,“滚!”
赵小梅狼狈的爬起身,狠狠瞪了宋芸一眼,咬牙切齿道:“走着瞧!”
宋芸冷嗤,“行,我等着。”
赵小梅仓皇离开,一众吃瓜群众目瞪口呆,完全没料到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宋知青,竟然有这么凶悍的一面。
宋芸似笑非笑的眼神扫过众人,“还有人要看病吗?”
她今儿当众打赵小梅,除了跟赵小梅算账外,还有一个目的,震慑!
她得让村里这些人知道,她宋芸不是软柿子,别想着到她这里来占便宜或拿道德绑架她,更别打什么歪主意,她不是好欺负的。
显然,她这一出起了不小的作用,先前那些叽叽歪歪的声音彻底消失了,至少她的耳朵现在听不见。
这时刘大春扶着老娘从内诊室出来,老太太明显精神了很多,一见到宋芸,立即挣脱开刘大春的搀扶,上前抓住宋芸的手,千恩万谢,“宋知青,你是神医啊!你真是神医啊!我的头一点都不疼了。”
宋芸抽回手,敛了笑,正色道:“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就是一个赤脚医生,当不起神医这名,您别给我招祸。”
大春娘似乎也想到什么,赶忙拍了拍自己的嘴,“看我这嘴,就爱瞎说,宋知青别介意。”
宋芸脸上露出微笑,“下回别说这种话了,让人听了还以为我是骗子呢。”
大春娘见她不生气,也跟着眉开眼笑,“宋知青不怪我这破嘴就好。”
刘大春带着老娘出去,到了外头,那些凑热闹的吃瓜群众立即围住了母子俩,问东问西的。
要说他们先前确实怀疑孙大娘是和宋知青在做戏,也就是赵小梅说的托,他们确实觉得孙大娘是托。
可大春娘的情况他们都很清楚,这可是老毛病了,每次犯病没有个十天半月都不会好,而且他们都知道大春娘那爱折腾人的矫情劲,那是有一点不舒服都得叫嚷得全村人知道,难缠的要命,脾气又古怪,绝对不可能给谁当托。
众人七嘴八舌的问,大春娘也没藏着,笑眯眯地形容,“那针这么长,就往我脑袋顶上扎,一点不疼,后来我就睡着了,醒来头就不疼了,宋知青是这个,真是这个。”大春娘竖起大拇指,她想说神医来说,但不敢说,又没有别的词,只能竖大拇指,以表达心情。
真有这么厉害?
有机灵的,这会已经往家跑,准备把家里的老人带过来看看。
谁家还没有个老人,谁家老人身上没点毛病?成天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疼的。平时舍不得花钱,也不想折腾,有一点疼忍忍就过去了。现在有了免费的赤脚医生,人还就在村里,当然得带来看一看,说不定也能治好呢。
于是,宋芸的诊室从一开始的门可罗雀,到后来变成门庭若市,外头甚至排起了队,大多是老人小孩。
老人们多是劳损疼痛症,针灸推拿可以立竿见影起效,只是这病症没法根除,只能在疼痛难忍时来扎针推拿缓解疼痛,最重要的还是平时得多休息,可惜这年月的老人还得下地,躺家里休息那是不可能的。
小孩们的病症则更多样一些,营养不良的,吃坏肚子的,皮肤长疹子的——都是些小毛病,大多都需要用点药,宋芸给开了方,让他们自己去弄药。
有人就问了,“宋知青,我不是听刘队长说可以到你这里拿药吗?只需要咱们村里人拿东西换就成。”只要不花钱,家里的菜瓜豆子啥的,多给些也没事。
宋芸道:“我今天第一天出诊,还没来得急去山里采药。”
“那你啥时候去山里采药?我可以等的。”反正她家娃身上长疙瘩也不是一天两天,再等两天也没事。
宋芸想了想,“我下午会进山采药,你们谁要到我这拿药的,先说一声,我优先给找找看,有就给弄了,没有我也没办法,这事我可不敢打包票。”
大家都理解,山里虽然药草多,但保不齐有些药这里就不长呢。
基本所有带娃来看病的都订了药,子奕在一边帮着记录,写得清清楚楚,大人的名字,娃的名字,病症,需要什么药,都记得明明白白。
有个婶子在边上看着,惊得瞪圆眼睛,“这小子写的字咋这么好看,规规整整的,跟报纸上的字比也不差什么了。”
宋芸看了眼子奕的字,确实写得很好,一看就是长期练过的。
那婶子又探头去看宋芸写的病案,她虽然不识字,但不妨碍她懂得欣赏,宋芸的字体和宋子奕的不同,但同样十分赏心悦目,看完她就扭脸朝还在舔手指的大孙子喊,“金宝,你过来看看宋知青姐弟俩的字,以后你就照着这样式的练,一定给奶写出这样好看的字来,听到没?”
金宝眨巴着纯真的眼睛,“奶,你说啥?”
周围人笑起来,骂那婶子拔苗助长,人家金宝才五岁,懂个啥?
也有和宋子奕年龄差不多的孩子被带来看病的,听见大娘婶子们的议论,好奇地凑过来看,心说自己也读了小学,写的字肯定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