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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暗涌(4) (第2/3页)

哑着嗓子辩解道:“主公,郭大人这番话,实在有些武断。”

郭图看了眼淳于琼,转脸冷笑道:“沮大人,我问过淳于大人整个行动的细节,有三点不明。第一,为何曹军押运重犯董承时防范如此松懈?第二,为何淳于大人一路撤回却没遭遇任何曹军追击?第三,为何董承这边刚死,消息尚未走漏,许都立刻就发布了谴责的诏书?”

这三个问题问出来,淳于琼的精神放松了许多,而沮授的脸色却越发铁青起来。

“这只是一个猜测罢了。也可能是曹军发现我们劫走了董承以后,在半路下毒试图灭口。”沮授辩解道。

“如果曹军为了阻止我们获得董承,直接下剧毒就够了,何必大费周章用噎鸣之药呢?他们用了延时之计,算准淳于大人过河的日子,让董承死在我军境内。这嫁祸之计,岂非昭然若揭?”

面对郭图气势如虹的诘问,沮授几乎无法抵挡。他很奇怪,一向不以言辞而著称的郭图,怎么今日如有神助,变得词锋滔滔?

袁绍听着郭图的分析,怒气愈盛。

骠骑大将军必须是清白而正确的,他的决策不可能有失误,如果有失误存在,那一定是手底下的人办砸了。他现在需要的不是真相,而是一只替罪羊。郭图的分析,他越听越有道理,越听对沮授的意见越大。

“以我之见,只怕此事从一开始就是郭嘉的设计。无论谁去劫持董承,他都一定会死。”郭图的一句话,既撇清了淳于琼的责任,又坐实了沮授的责任。

“主公!莫要听信小人之言。”沮授急切地喊道。

“够了!”袁绍一拂衣袖,“这里并非争吵之地,走吧。”说完他向蜚先生施过一礼,转身离去,沮授追上去继续解释,慌乱得几乎要摔倒在地。郭图和淳于琼对视一眼,也跟了过去,前者眼神里是得意,后者眼神里是感激。

……郭图再一次进入那个洞窟,右手高举火把。这一次他的心情非常好,走起路来步子轻飘飘的,仿佛还未从喜悦中清醒过来。就连洞中那略带着腐朽气味的空气,此刻闻起来都很舒心。

他循着那一条狭窄幽暗的石路走到洞窟尽头,看到蜚先生正在昏黄的灯光下奋笔疾书,勤奋依旧。

蜚先生听到脚步声,停下了手里的活,抬头嘶声问道:“情况如何?”

“一切就如同先生规划的那样。”郭图满脸兴奋。他把火把插在石壁的套座上,让洞里略微明亮了一点,然后继续说道,“主公对沮授非常生气,把他当众训斥了一顿,沮授颜面大失。”

郭图舔了舔嘴唇,兴奋不已。沮授是冀州系的擎天一柱,能够让他吃瘪,是一件非常快意的事情。郭图告诉蜚先生,在他说完之后,辛氏兄弟、逢纪、审配等人也纷纷落井下石,各显神通,把沮授的责任坐得实实的。沮授听得浑身发颤,差点没气晕过去,那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袁绍最后是怎么处置的?”

“沮授的监军之权被一分为三。我与淳于将军也被擢为监军,与他三足鼎立,各典一军——从此他再不能对军中指手画脚了。”

“呵呵,这是为了安抚淳于琼吧。可惜监军听着好听,未必能捞到什么上阵打仗的机会。袁绍对这位老同僚十分尊重,可就是不肯让他去一线统领大军作战,可见明里暗里也有所忌惮。这是咱们的机会,记得要好好拉拢他。”

“明白,明白。”郭图对蜚先生如今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对沮授的那一番攻击,全是蜚先生教他的,再配合蜚先生的验尸结论,堪称严丝合缝,不由得袁绍不信。

郭图只是略摇动几下舌头,便削弱了冀州一系,扳倒沮授,还把淳于琼拉入己方阵营。这种买卖实在太划算了。

“只可惜主公还是太仁慈了。沮授出了这么大的错,居然只是削权而已。若换了我,就把他直接赶回南皮,去陪田丰坐牢!”

蜚先生摇摇头:“袁绍已经把田丰下狱,如果再重手处置沮授,那便把以田、沮为首的冀州大族得罪完了。更何况,对咱们来说,留着沮授来制衡审配、逢纪,颍川才好有腾挪之机。”

郭图连连点头称是,他忽然凑近蜚先生,略带讨好地说道:“经此一事,主公已经不再信任沮授的操控能力。他除了监军之权被削,手里掌握的那一部分秘密力量,也都转移到我手中了。如今整个袁家刺奸用间之事皆由在下掌控。”

“这么说,现在荀谌也归你管喽?”蜚先生眯起独眼,青袍下的手臂略微动了动。这次能够顺利扳倒沮授,荀谌在其中起了关键作用。对于这么一个特殊的人物,他特别关心。

“是的,以后咱们颍川一派的路,是越走越宽哪!”说到这里,郭图的双目放出熠熠光彩,咧开的嘴唇拉开一个弧度,毫不隐晦地流露出他的勃勃野心。

颍川望族之中,以荀家最为知名,对此郭图一直满怀羡慕与嫉妒。颍川郭氏是汉大司农郭全后裔,从阳曲迁至颍川,算是外来户,与当地荀、陈、钟等大族相比,地位一直不彰,总是低人一头。

眼下在蜚先生的谋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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