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丹晴看是熟人打的电话,一边弯腰投喂了一块切好的水果给方楠,一边接通。
几句之后,脸色开始难看。
接着,陆续又有电话打来,谢丹晴步履匆匆的去找丈夫。
霍清清在到处跟人借钱。
家庭的特殊性,无论是霍家还是谢家,在亲戚朋友圈子里都算顶层。
霍清清看似是个人在借,实则是拿家庭做背书。很多人眼中她还是自己女儿,是需要巴结讨好的对象。
并且谢丹晴基本能断定她借的绝不止打电话过来询问的这些人。
霍景洲同样接了电话,两人在走廊遇到了。
谢丹晴道:“这就是咱俩养出来的好女儿,连好聚好散都做不到。”
霍景洲由于听到方楠自诉的那些苦难,心情尚未有所缓和,他有些倦:“先别说这些了,群发消息提醒声明一下。”
谢丹晴:“那她借的钱怎么办?谁还?借了多少?”她越说越气:“她小时候就素质堪忧,我为此还有负罪感。我竟然瞧不上,看不上我自己的女儿。想下狠手管,每次你都拦着。”
“景洲,我懂你心情,那么上心带大的孩子,蹬鼻子上脸都没动过她一下。可是,该断必须得断,该狠下来的心必须要狠。跟楠楠刚一接触我就看出来她既敏感又自卑,她明明那么漂亮,成就在年轻人里也属佼佼,偏偏不爱说话,不爱笑。
她砸清清的卧室就是试探,会试探也说明她对咱们有好感,想接纳。咱俩是她亲爸妈,可她面对咱俩,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二十多年啊,一想到我亲女儿在捡垃圾生活的时候,你我在带着仇人的女儿满世界的旅游……楠楠说二选一,我不用选,她想捅我几刀,我都会帮她拿刀去……”
霍景洲沉寂良久,才下定决心:“报警吧,她这算诈骗了。”
谢丹晴:“我也是这意思。”
霍景洲点了支烟:“清清说楠楠被包养的事……”
谢丹晴打断:“有没有这事都不重要,这不是她的错,是父母失职。问也不要问她,只当啥也没听到。”
她说着把手机递了过去:“你统计一下她借了多少钱,报警!我去陪女儿。”
霍景洲看着眼睛虽早哭肿,状态却完全不同的妻子,点了点头。
他固然会烦恼要怎样看待和养女的关系,心头却也挪开了一座大山,拨云见日。
孩子丢失,他责任最大。
一度被各种复杂的感情折磨的生不如死。
是场噩梦。
醒来固然后怕,但就是醒了,需要面对今天,明天。
谢丹晴回到健身房,提醒着方楠去洗澡休息,她也在洗漱后抱着被子主动进了今天刚收拾出来的女儿卧室。
一秒钟都不想离开她。
分被窝睡总不至于被赶出来。
方楠起初别扭。
可是,没人讨厌被关心,被在意。除非,厌恶对方。
方楠大概能体会谢丹晴的心情,她丢了个周野都想死,谢丹晴丢的是亲生女儿。那么有钱的人,跟于蓁阿姨一样,被生活折磨的精气神都淡了。
这是双向的灾难。
错的是那个已经在牢里的人。
手被抓住不放,方楠黑暗中转了下头:“别人给你打电话什么事啊?”
谢丹晴欠身,模模糊糊看着不远处的女儿五官轮廓:“霍清清到处借钱,我让你爸报警了,准备把她送进去好好清醒清醒。你不是法学系的么?考考你,够定罪不。”
方楠:“我学的又不是刑法,不过逻辑和证据如果能够形成闭环,她有没有罪就取决于你们想不想让她有罪。”
“你恨她吗?”
方楠:“不见面之前恨,扇了那几巴掌后,不觉得有必要再恨什么。人烦恼本就够多了,多恨一个,多消耗几分,以后她处境上的落差感算代替我报仇了。”
谢丹晴道:“我姑娘思想境界真高。”
方楠突的笑了笑:“于蓁阿姨也总爱夸人。”
谢丹晴:“优秀的人性是共通的,夸人让自己开心,让别人也开心,动动嘴而已。”她调侃着,自然询问:“多跟妈说说你从小到大。”
方楠:“打霍清清的时候都说了,就这么简单。就是给自己设定一个目标,无论多煎熬,努力的奔着去。走完那个过程,多难释怀的苦难都虚幻了些。”
“还想听你跟小周谈恋爱的事。”
她问的轻松,方楠回的轻松:“他是我救命恩人,看他好看,就以身相许了呗。”
“你总维护着他,怕我对他有意见啊?你爸那人就没我看的明白,此时此刻,你是不会开心被我们干涉这些的,我也不会干涉。我相信我女儿的眼光,这么优秀,看上的人肯定不差,总不至于是那什么鬼火少年。”
方楠:“他以前是,喜欢过一段时间机车。后来不小心把腿摔裂过一次,听说于蓁阿姨把他所有机车全给当废品卖了,那以后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