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宁听与太子差不多年岁的屈平,也不听太子,偶尔就朝事问他,也多是琐事,且是以考核、教训太子为标靶,因为怀王对如何解决早有定见,询问他只是为了找出他的局限。
芈横如被缚住手脚,即使在他当朝之时,也无处施展,无法施展,更不敢越雷池半步。
尤其是现在,怀王的病痊愈了,怀王重新当朝施政了,芈横就完全无事可做了。
这日晚间,晚膳过后,天色未黑,太子百无聊赖,想出去转一圈,走到宫门,又拐回书房,拿出一卷诗赋,正自品味,宫尹走进,说是鄂君子启来了,在前院客堂守候。
宫中诸兄弟中,他看重的有两个,一个是子兰,另一个就是子启,因为子兰的身后是南宫,子启则与王叔走得极近。
两相称量,王叔的份量更重。
然而,自他当朝理政迄今,子启一直未来,今朝突然登门……
太子横正自思忖,宫尹压低声音:“与启公子同来的还有一位绝色女子!”
“绝色女子?”太子横怔了,“怎么个绝色?”
“这……”宫尹声音更低,“臣不好说,感觉是,”朝后宫嫔妃居处努下嘴,“与两个娘娘有所不同!”
芈横快步走出书房,赶到前院客堂。
客堂里已经燃起几盏灯,将堂间照得雪亮。
子启迎上。
灯光下,子启身后,果然伫立一个美女,光彩照人。
是秋果。
秋果远不是少女了,但近年来在天香的悉心调教下,愈加肤嫩肌滑,骨子里透出一股成熟女人的秀丽与庄严。
芈横扫她一眼,转向子启,目光征询:“启弟?”
“嘻嘻,”子启诡诈一笑,拉他走到厅外院中,朝秋果努下嘴,压低声音,“听说横哥身边缺个书僮,启弟这带她来,是要过过横哥的眼。横哥若是相中,就留她下来。若是相不中,启弟就……”指向自己,“自个受用了哟!”
“你呀,”太子横苦涩一笑,摇头,“横哥这心里正在忐忑呢。”
“横哥为何忐忑?”
“将近午时,宫尹托人捎话,让我候旨。这不,我由午时守至现在,足足守有几个时辰了,可父王……”太子横看向宫门方向,轻叹一声,再出苦笑,“唉,我不晓得父王是为何事召我,心里没个底呢。”
“若是这说,”子启笑了,“启弟此来就是恰到好处了!”
“哦?”
子启朝秋果又是一努嘴:“横哥或就用得上这个书僮呢!”
太子横晓得子启是话中有话了,盯住他,目光征询。
“横哥还是问美女吧。”子启朝秋果打个响指,不待秋果过来,扯太子横回到厅里,冲她说道,“美人儿,这位就是我讲给你的横哥,大楚殿下,还不见礼?”
秋果款款走前两步,深深一揖:“民女叩见殿下!”
见她自称民女,却是只揖不叩,太子横暗吃一惊,觉出她有些来头,遂还礼道:“荆楚熊横见过美人!”自入主位,指向客席,“美人,请!”
秋果入席,子启坐于她的对面。
“美人是——”太子横盯住她,顿住话头。
“民女来自赵地,姓秦,名秋果!”
“秋果?”太子横微微闭目,重复呢喃几下,似乎在心海里搜索这个名字,有顷,看向秋果,“你是赵人?”
“民女不是赵人,是秦人。”
听到“秦人”二字,太子横打个惊怔,由不得看向子启。
“横哥,”子启微微一笑,“你可晓得她是何人?”
“何人?”
“我若讲出来,横哥会惊掉下巴。”
“讲呀!”
“六国共相苏秦义女!”
“啊?”太子横果然惊讶。
“还有,”子启又是一笑,“美人此来,是有一桩大事,关系到横哥了。”
太子横又是一惊,再次“啊”出声来。
“秋果,还是由你禀报殿下吧!”子启看向秋果。
“禀奏殿下,”秋果拱手,“几日之前,秋果尚在大梁,此番赴楚,是奉义父之命,前来辅助殿下的!”
“奉苏秦之命?”太子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正是,他是民女义父!”
“咦,”太子横怔了,“你是秦人,他不在秦国,是怎么认下你这个义女的?”
“当年义父入秦,两度濒死,是民女救下他命的!”秋果淡淡一笑。
“这……”太子横愈加惊愕,看向她的脸,“苏秦入秦那辰光,你多大了?”
“有这么高吧。”秋果比出个高席,大约就是四到五岁,显然是刻意瞒去她的真实年龄。
“你那么小,是怎么救下他的命的?”太子横盯住她。
“我家住在小秦村,就在函谷道旁。他赴秦时,高车大马,天色昏黑,遇到暴风雪,将路埋了。前后无店,他又无处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