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随巢子苦笑,“为师怎么配得上呢!”
“啊?”宋趼震惊,“天哪,天下难道还有巨子您不配为友的人?”
“为什么没有呢?”
“难道他不是人吗?”
“是,也不是。”
“这……”宋趼彻底蒙了,“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巨子为何这么说他呢?”
“因为先生既是个人,也不是个人。”
“巨子是说……”宋趼吸一口长气,“先生是个仙人?”
“是不是个仙人,”随巢子指指前面一道山垭,“若是你的运气足够好,越过这道垭子,就可以见证了!”
宋趼好奇心顿起,一脸兴奋,脚步加快。
二人越过山垭,走进一道幽谷,但见群山环抱,草木繁茂,清泉流水,鸟语香,果然是一处美妙所在。谷口立着一块巨石,巨石上苍劲有力地刻着“鬼谷”二字。
随巢子走到前面,细审那刻文。
宋趼指着“鬼谷”二字:“巨子,此处名叫鬼谷,难道它……闹鬼吗?”
随巢子似是没有听见,两眼只是盯住刻文,脸上现出难得的笑。
宋趼不解道:“巨子,您笑什么呢?”
“呵呵呵,”随巢子指着刻文,乐了,“是鬼谷先生的手迹,瞧这刻痕,当不超出五年!”
“巨子,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
“这个表明,”随巢子抚摸刻文,兴奋地说,“我们这一趟没有白走,鬼谷先生应该就在谷里!”
“这……”宋趼挠头,“刻痕已有五年,巨子何以断定鬼谷先生仍在谷里?”
“鬼谷先生有个习惯,一旦回到此谷,五年之内是不会出谷的!”
“乖乖!”宋趼咂舌。
“走走走,”随巢子似乎是完全忘掉了山外的烦恼,急不可耐道,“我们这就进谷,为师已有多年没有见过先生了!”
“好咧!”宋趼应一声,向前走去。
“记住,”随巢子叮嘱,“先生最爱清静,不喜外人打扰。待会儿见到先生,你要少说话,若有茶水,伺候即可!”
“好咧!”
鬼谷草庐外面的草地上,一个十来岁的童子正在挑逗几只蝴蝶。
随巢子二人沿路走来,越走越近。童子瞥见,扔下蝴蝶,迎上来,上下打量二人。随巢子朝童子深揖一礼。
见巨子向童子行此大礼,宋趼甚是错愕,亦忙长揖。童子向二人还礼,语气却不谦恭:“请问老丈,您二人来到此谷,是砍柴呢,还是采药?”
随巢子应道:“请问灵童,鬼谷先生可在舍中?”
见他出口即问先生,童子似吃了一惊,盯他看了一会儿,微微点头:“家师在!”
“烦请灵童禀报一声,就说有个叫随巢的前来拜谒!”
童子退后一步,将随巢子由上到下又是一番打量,摇头道:“回老丈的话,别的尚可商量,这个不行!”
随巢子皱眉,问道:“哦,为何不行?”童子目光从随巢子身上转向宋趼,落在二人磨破底的草鞋上,似是自语,又似是说给二人:“瞧这模样,二位当是山外来的?”
“那又怎样?”
童子语气不屑:“山外皆是凡俗之人,家师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见的!”
“哈哈哈哈!”随巢子乐了,捋须长笑。
童子有些惊讶:“咦,老丈,您笑什么?”
随巢子蹲下来,两眼平视童子,做惊讶状:“请问灵童,尊师都愿见些什么人呢?”
童子声音很大,不无自豪道:“不瞒老丈,家师的访客嘛……”微微闭目,陶醉于一种想象状态:“应该是从大山深处,不不不,应该是从天空飘下来,‘唰’地落在这谷里,全身上下纤尘不染,走起路来飘若浮云,脚都不沾地面!”
“呵呵呵,灵童所说之人,当是列御寇了!”
童子似是没有听见随巢子的话,依旧沉醉在腾云驾雾的感觉里。
见他没有反应,随巢子道:“灵童?”
童子恍然醒来,冲二人上下又是一番打量,夸张地连连摇头,给出一个富有乐感的长叹:“唉,似二位这样,褐衣草鞋,一身尘土,走起路来两脚踩在地上,怎么看也像个打柴的,莫说是家师不愿见二位,即使见了,也必是无话可说呀!”
宋趼看出他存心刁难,急了:“喂,你这孩子,你怎么知道尊师与我们巨子无话可说呢?”
童子白他一眼:“这位先生是和谁说话?”
宋趼火了:“和你呀,这儿就你一个孩子!”
“这儿没有孩子,本灵童不与站着的人说话,”童子朝随巢子努下嘴,“学学人家老丈!”
宋趼脸色一红,张嘴结舌却无话可说,只好蹲下。
“这就对了。”童子满意地冲他点下头,“方才你问什么来着?”
宋趼不敢张口,看向随巢子。
“呵呵呵,”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