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嬷嬷面露难色,“少爷去是去了,不过听下人说,连门都没进去,纳妾这事,估计长公主心里不舒坦。”
别说长公主了,这事搁谁身上能舒坦?
若是以往,顾夫人定要将乔楚叫到跟前训诫一番。
这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丈夫不过纳个妾就使性子,善妒只会更不得夫君宠爱。
如今形势逆转,明眼人都看得出陛下对长公主的态度,顾夫人只恨自己儿子不争气。
该把握机会早日和长公主生下嫡子啊!
顾夫人越想越气,冷声道:“吕嬷嬷,你去把少爷和那狐媚子一并叫过来,给我上家法!”
苏妤忍着腰酸背痛爬起来,因为没有丫鬟伺候,倒腾好半天才梳洗完毕。
还没坐下喝口茶润润嗓子,凶神恶煞的吕嬷嬷就带着人来寻她,说是顾彦辰的母亲要见。
她虽不知晓顾夫人如何,但看这吕嬷嬷,便直觉是个不好相处的恶婆婆。
经过昨日一事,苏妤对顾彦辰的幻想彻底破灭。
她明白,在这偌大的将军府中,只有权力才最管用,在她扳倒长公主、当上将军夫人前,唯有忍字不出差错。
而要对付长公主,最好的盟友,就是顾夫人不是吗?
因此不管这一关有多难,她都必须讨顾夫人开心,成功加入顾夫人的阵营。
苏妤没料到的是,吕嬷嬷叫了她,又顺道去练功房叫了顾彦辰。
虽说昨夜对顾彦辰失望透顶,但有他同去,能护着她几分也是好的。
苏妤吃了个定心丸,跌跌撞撞跑过去,故作亲热地挽住顾彦辰,笑颜如花,语带娇羞。
“夫君好生厉害,妾身今日竟是走不动道了。”
她知道男人爱听什么。
封建社会的女子追求端方高雅,贤良淑德,必然无人如她一般大胆特别。
苏妤刻意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被耳尖的吕嬷嬷听得一清二楚。
当真是个比青楼妓女还放浪形骸的贱骨头!
她老脸臊得通红,严厉地咳了几声,警示苏妤注意言行举止。
顾彦辰亦是十分尴尬,强行将苏妤的手撇了下去。
“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你也是时候该学些规矩……”
苏妤误会他口嫌体正,更起劲撩拨他,“可将军昨夜不还说,最喜欢妾身这般热情?”
女子含羞带怯,梨涡浅笑,即便算不上绝顶美人,这般小鸟依人的姿态也勾人得紧。
顾彦辰昨夜确实喜欢,但如今在外头,被吕嬷嬷和一众下人听了去,面上只觉得丢人。
他绷着脸一言不发,大步流星甩开苏妤。
苏妤提着裙摆,姿态别扭地小跑追上去,亦步亦趋地跟在顾彦辰身后。
却不想路过听雪居,恰巧撞上带着流苏出门的乔楚。
她身着一袭素雅衣裙,外罩轻纱,身前垂下两缕墨发,肌骨丰盈,肤若凝脂,好似朦胧烟雨中走出的神妃仙子。
那狐狸眼慵懒上扬,挺翘琼鼻弧度饱满,朱唇不点而红,为玉白无瑕的面庞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褪下昨日流光溢彩的华服,美人姿容不减半分,反而透出股遗世独立的清冷高贵。
顾彦辰顿时看痴了,一句话不由自主脱口而出。
“末将见过长公主殿下。”
乔楚看了眼苏妤,眉梢微挑:“顾将军美妾相伴,过得挺滋润啊?”
听她这么说,顾彦辰心里更恼苏妤。
她走路便走路,为何要故作柔弱惹乔楚误会?
他昨夜分明是把她当乔楚,才不知餍足地发泄了一次又一次,他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他的妻子——乔楚。
顾彦辰摸不准乔楚的意思,犹豫着开口,“末将也是没经验,便想着伺候公主前先练练手。”
成婚前,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都会给配两个教习人事的通房丫鬟。
顾彦辰当初不愿意娶一个声名狼藉的废物草包,自然也不肯学房中术,日日跑去军营发泄怒气。
一旁的苏妤脸色煞白,摇摇欲坠。
她万万没想到顾彦辰能说出这么羞辱人的话。
在她身上练技术,好去伺候长公主?把她苏妤当什么东西了?!
传言不是说长公主不受待见吗?顾彦辰在军中提到他那个正妻不是满脸嫌恶吗?
怎么她一来,全都变了。
九五之尊的帝王对长公主百般纵容,高高在上的顾彦辰,在长公主面前,简直像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乔楚把苏妤受伤的模样看在眼里,似笑非笑地望向顾彦辰,“你来扶着本宫。”
顾彦辰有一瞬错愕,视线接触到那只雪白细腻的小手,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伸出自己紧实的手臂。
乔楚慢悠悠把手搭上去。
顾彦辰瞬间感到一阵过电般的酥麻,女人的柔荑又细又嫩,柔若无骨,凉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