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脸色有些难看。
但他还是认真地盯着我,又问了一遍:「你说的,是真的?」
我没有再跟他废话,直接从包里,把我的病历表和确诊书拿了出来。
瞧见这货真价实的证据,再看着不断流着鼻血的我……
王永白终于相信了!
他叹了一口气,随后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了声「对不起」,随后还让人拿红彤彤的票子来,塞进了我的手里,告诉我这是给我的赔偿……
这帮人来得快,去得也快,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呼啦啦全部走了。
这时三哥也带着十几个人赶了过来。
这些人有我这一辈的堂兄弟,也有村子里的年轻人。
他瞧见我,赶忙过来问我有没有事。
我这时鼻血也止住了,摇头说没有。
三哥瞧见我狼狈的凄惨模样,止不住地骂道:「老八真是个软蛋,那帮人一吓,就啥也交代了,妈的……」
我问三哥这帮人是干嘛的,三哥摇头,说他也不知道。
听他爸说,那个领头的王二,好像是爷爷之前的朋友……但后来因为什么事情闹掰了,好久都没有见过。
我听了,没有再多说什么,跟着三哥返回来灵棚这边。
瞧见我过来,家里的长辈都围过来询问,嘘寒问暖,我略去自己得了绝症的消息,大概解释了一下,他们也不在多问。
明天就要出殡上山,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做,瞧见我没事后,他们也就散了。
我回了家,洗了把脸,堂妹就赶了过来。
与我一样,她也满是心事,想要找我商量,但经历了刚才的事情,我却让她不要多讲。
接下来就是爷爷的出殡上山。
因为是乡下地方,再加上爷爷生前就是这一行的缘故,所以有很多讲究。
不仅如此,爷爷生儿子,两个女儿,到孙子辈这里,更是有二十来个,算得上是人丁兴旺。
人一多,更是乱得不成样子。
出殡的正日子,除了家里的这些亲戚,还来了几十号自称爷爷徒子徒孙的各路先生,再加上他的故友亲朋,直接把我们这小山村给赛爆了。
我此刻的身体已经很差了,就藏在人群中,尽可能偷懒。
正礼过后,有个人找到了我。
那人却是昨天王永白身边的年轻美女。
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后告诉我她叫王芳露,是湘雅医院的研究生,询问了一下我的病情,并告诉我如果有需要,可以安排我去她那的附属医院住院。
北协和南湘雅,她母校还是很出名的。
我如果没瞧见昨天那神秘盒子里的女尸,说不定对她的提议会有些动心。
但现在却没有答应。
感受到了我一身丧气,王芳露也没有太在意,而是从专业角度,跟我聊起了我的病情来。
我虽然有了爷爷这边的托底,但对于自己所患的绝症,也有很多疑问,于是跟她询问起来。
王芳露也不嫌烦,认真地跟我科普,为了给我增强信心,还跟我讲了不少的科研发现,以及成功案例。
不过她讲这些的时候,语气有些飘忽,让人一听,就感觉像是「奇迹」。
既然所谓奇迹,人间又有几多?
这一聊便聊到了上山,等下山回来,王芳露过来与我告辞,还与我互留了微信,表示我有任何需求,都可以联络她。
虽然我知道她另有目的,但也没有拒绝,爽快地加了她好友。
葬礼上并无任何异常。
既无黄鼠狼拜坟,也没有青蟒浮身。
平凡普通。
不过据说有不少大人物露面,但我又不是家中的主要人物,再加上身体很差,所以也不关心。
丧事之后,家里人又聚了一餐。
随后长辈这边就开始算账,统计收支等情况。
而我们这一辈的堂兄弟姐妹们,有的工作忙,直接就回了城,留在这里的也各自聚一块儿闲聊。
我因为多年未曾归家,跟同辈关系一般,也聊不到一块去。
只有堂妹许澜找到了我。
她问我:「十三哥,竹林埋着的那位,你打算怎么办?」
我其实已经考虑好了,对她说:「我会带着回山城去……」
许澜一脸诧异:「啊,你不留在家吗?」
我跟她说起了昨天的遭遇,然后对她说:「爷爷的计划,我大概想清楚了,就是通过那位,让我接触这一行,获得授箓——虽然我不清楚这跟我身体的病症,是否有关系,但留在这里,人多眼杂,还不如回去……」
许澜听了,不再多问,只是叮嘱我小心。
我其实也感觉前路渺茫,告诉她如果我失败了,让她帮忙将这些事情,转告给我父母……
年轻的堂妹感受不到一个绝症病人的焦虑,乐观地安慰着我。
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