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是玩笑话。
云姐能从家里把这个带出来,就算不知道这是什么,也模糊知道这个木串的价值。
胖子道:“还得是云姐, 我忙活好几天,都比不上云姐这一出手。”
“要是白拿你的,以后有什么事情我都不好意思找云姐你帮忙了。”余溪风道,“别人都是用粮食收的,总不能到了云姐这,反而要云姐倒贴,薅羊毛也不能可着一个人薅。”
“我们认识这么久, 我还是别人。”云姐瞪余溪风一眼,“这东西对你有用,你就拿着,别说些乱七八糟的。”
云姐掉头去给火桶换炭了,余溪风在原位,看胖子在那挠脑袋,也跟着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胖子说:“瞅我干啥,云姐送你的,我也做不了主。”
余溪风笑了下:“行吧,再过几天端午了,到时候我给送点甜的来。”
“这日子都过忘了,一天比一天糊涂,竟然快要端午了。 ”胖子把烧着的热水从火桶上提溜下来。
余溪风说了她家被偷的事情。
云姐和胖子当场就坐不住了,要去找赵遥的麻烦。
“我已经抽过她了,这个事大概率是我那后母的主意,突破自己的底线是需要勇气的,赵遥在来地下避难所之前,几乎没怎么出过门,云姐,你是受我连累。”
云姐摇头:“不是她也会是别人,之前跟她处得也算过得去,没想到最后弄成这样,真叫人恶心。”
余溪风想了想:“这事交给我吧,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胖子说:“现在弄不到粽叶,我那还有点干荷叶,回头包点糯米,也应个景。”
糯米。
余溪风空间里好几十吨,从郑伟阳厂子里收来的。
糯米吃多了不好克化,但是分包蒸好,加点蜜枣红糖,拿来蒸糕再合适不过了。
余溪风动了心思。
她都好一阵没有做熟食了。
借着端午的东风,正好弄一批。
章秋把余溪风送到家门口。
余溪风的屋子门口,也出现了沙画。
传教已经传到了内圈吗。
内圈的人可以出去,其它区的人要进来,是要和巡逻队登记报备的。
从之前王安民透出的口风来看,巡逻队的管控在收紧。
这个沙画应该是内圈的居民,或者沾边搭故的人做的。
余溪风停下来想了想。
在地下避难所,信这个太阳神教的人,不一定虔诚,不一定贫苦,但一定喜欢占便宜。
隔壁屋子里,张大姐已经带着邓飞宇回到内圈了,撞上余溪风的视线,张大姐连忙拉上窗帘。
章秋从脖子上解下一块玉,递给余溪风。
余溪风脑子还在想沙画的事。
太阳神教日益壮大。
从屋子门口的沙画,能看出不少信息。
出现沙画,意味着这是教会想拉拢的对象。
沙画完整,甚至拿屏风小心保护维持的,是信众。
毁掉它,这也是一种态度表达。
余溪风用脚踩花了沙画,这才看向玉坠上慈眉善目的观音,脑子一抽。
“这也是你嫁妆?”
章秋的脸挡在口罩后面,从耳朵往外冒热气。
“那个是老头的,这个是我的,不是对你有用吗,你拿着吧。”
余溪风上手摸了下,温热的,带着章秋的体温。
空间在余溪风的意识里激荡。
余溪风说:“你想要什么?”
章秋想了想:“端午分我个粽子?我要甜的。”
余溪风深深看了一眼章秋,笑了下:“好。”
隔壁屋子里的张大姐从门缝里看到了,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那人可是答应,只要是内圈的住户,每拉拢一个人去参加圣言祝祷,就给她两包压缩饼干。
张大姐端着白粥,面饼又去找了余溪风两次,一次余溪风没在,后边那次,余溪风没给她开门。
门缝里不是糯米的热气,就是蜜枣的甜香,还有肉的味道。
这个败家娘们。
她也配吃这么好的东西。
张大姐深吸了一口气。
要是余溪风是个乖的,嫁给自己儿子,这会儿在屋子里享福的,就是她和她儿子了。
转眼到了端午。
难得的,外面飘了些食物的香味。
总还有人记着历法,记着节日。
节日,对于末世来说,注定是一个奢侈的词。
外圈飘进来合唱的圣歌。
祭司站在破破烂烂地高台上,场子下边,是一张张苍白瘦削的脸,他们仰头,视线追随祭司张合的嘴唇。
王安民带着巡逻队,全副武装地站在一边。
上面对泛滥的教会听之任之。
地下避难所的日子并不好过,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