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姐最终把滤芯塞进了余溪风的手里。
余溪风回到家里,在空间里找了找,给云姐送了一个蓄电池。
差不多两度电,省着用,烧个水,照个明够用了。
云姐拿到蓄电池时,神色很震惊。
怎么会有人家里常备这种东西。
但她没多问,珍而重之地收下了蓄电池。
社区里陆续又发了两回物资。
避难所吃紧,社区不得不接收一部分,楼道里越发拥挤,裹着被子躺下去,自己的头挨着前面的脚。
就这样的环境,据新来的幸存者说,已经比避难所要好出太多。
社区里发放物资时,往往也是这些新来的人冲在最前面。
小区原住民嚷道:“不是只有住户才能分吗,这些人都不是我们小区的,凭什么分我们小区里的食物!”
“你是想我死是不是,买套房子有多了不起,把自己当皇帝老子了。”
“我花了钱凭什么不能领吃的。”
“就是就是。”灾民附和着。
有人指着其中一个外来人:“你就不是我们小区的,你明明是西王路那边的。”
“我住哪里关你什么事,我买不了,你是能多买还是怎么。”
因为各地都在限购,登记的个人信息也没有联网,一个社区点买一回,一时半会还真的清查不出来。
胡强勇也找到余溪风。
他来找余溪风借皮划艇:“隔壁凤湖潮小区也在发物资,我们一起去买点回来?”
余溪风也正好借此机会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胡强勇租借皮划艇的价格是一个银镯子。
这个银镯子市场价大约是一千出头,在私下交易中,甚至买不到一块压缩饼干。
银镯子转手被余溪风扔进空间,转眼,便成了淡淡的一缕气息,彻底消融。
聊胜于无。
云姐也跑过来,交了一枚圆方孔的铜钱。
是她以前的收藏,效果比镯子要好。
后院的山坡露出一角,笼在层叠的云雾里。
可惜山坡上没有植株,一派荒凉。
与后坡相比,前坪果树硕果累累,满枝热闹。
余溪风准备把剩下的花坛也全部种上。
这回种土豆红薯,边边角角种上青菜,争取不浪费每一分土地。
余溪风看着山坡,有些好奇这个空间的边界,它最大能到哪里。
肯定需要很多的古物。
以后有机会要多找一找博物馆的遗址。
余溪风试着在山地上种植果树。
果苗栽进山坡,一时半会还看不出什么。
如果能行,以后花坛就专门用来种菜。
余溪风围着后院走了一圈,吃了一小包辣条,漱过口才出了空间。
陪小橘玩了一会儿,午饭的时候蒸了两锅米饭,又炒了一锅醋溜土豆丝。
转眼便到了和云姐,胡强勇约好的时间。
第一个目的地定在凤湖潮小区。
小区门禁形同虚设,径自把皮划艇开到人最多最热闹的地方就行。
他们经过上一次去的超市,那里被真枪实弹地围了起来,已经不再开放。
现在发放的物资,说不定就是超市里征用的。
皮划艇停下,胡强勇乐颠颠地跑过去。
然后鼻青脸肿地出来了。
凤湖潮小区很排外,要想从社区那里买到吃的,需要至少五人担保。
要么是邻居,要么是同一批安置过来的幸存者。
在可可雅郡可以浑水摸鱼,在凤湖潮却行不通。
胡强勇觉得委屈极了。
云姐安慰他:“我们去下一个小区看看。”
依旧是余溪风来控制方向。
接着又跑了三个小区,这次走得远了些。
其中一个跑了个空,物资已经发完了,轮不到他们几个。
另外一个小区出了一位很有魄力的楼长,他将小区居民组织了起来,安排人巡逻救助。
余溪风他们还没进去,便被巡逻队拦了下来。
“这里的领导是个人物。”云姐有些羡慕。
他们到了第三个小区。
很远便闻到了血腥味。
离得近了,能看到楼道里淌出的血水,混进浊流中,黑沉里透着腥红。
余溪风视力好,偏头朝向两人,摇头道:“那边不用过去了。”
神经大条的胡强勇面露茫然:“怎么了。”
云姐更敏锐一些,空气里的某些东西让她胸闷气短,甚至感到腿在发软。
对同类尸体的警觉,是所有生物的本能。
文明社会承平太久,在那样的温室里,很多本因恐惧的东西都掩埋在基因深处。
被人打上门来时,云姐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胡强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