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有不少人伸头打探,见了余溪风欲言又止。
在看到她旁边穿着制服的男人时,神情又有些讪讪。
从低楼层积水,好多户住进楼道开始,就有很多人开始摸排楼里的住户。
已经搬出来的,想要借住,三四楼的,也想要防患于未然。
余溪风没回来的这两天,已经有好几个人敲了余溪风的门了。
水位从低到高,顶楼自然是最安全的。
也有好多人拜托云姐,云姐借朋友不同意,推托了,顶楼的另外一户,一家六口,三代同堂挤在两室一厅里,更是没法开口。
见余溪风回来,不知道多少人打起了借住余溪风家中的主意。
王队送余溪风到家门口。
打开木门,露出第二层合金门时,王队夸了一句:“这门不错。”
救援队伍忙成这样,王队只会更忙。
他转身离开。
余溪风悄悄松了一口气,这人正气凛然,让偷鸡摸狗的余溪风心理压力很大。
王队脚步停住,又折返回来,从兜里掏出一只笔,匆匆写了一个号码:“这我私人号码,有事可以打这个电话。”
余溪风一愣,抬眼,那张坚毅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余溪风一时无从揣测。
她语气克制地道谢。
这次王队是真的走了。
门合上,余溪风把领回来的物资放在玄关,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近两天,一多半还是泡在水里,加起来休息时间不超过四小时。
这个强度,放末世前没什么,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现在,这具身体还吃不消。
余溪风倒进床里。
那只跟回来的猫在家里谨慎地踩点一圈,挨着余溪风的脸趴了下来。
余溪风做了个梦。
梦里,她沉在水下面,一团水草糊住了她的脸,余溪风掀开,那团水草好像有自己的意识,没过一会儿,又自己凑了上来。
然后余溪风就没管了,疲惫感拽着她往下沉。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余溪风睁眼,那只猫挨在她枕头旁,脏兮兮的尾巴搭在余溪风的脸上。
她起床,在屋里发现了一堆的泥点子,全是这猫带进来的。
“你这样还敢睡我的床?”余溪风瞪它。
她拎着猫去了洗手间,先给猫洗澡。
猫不乐意,扑腾的水花溅了余溪风一头一脸。
“你再动我就给你扔出去。”余溪风恶狠狠道。
那猫好像听懂了,不再挣扎。
水流冲下来,之前余溪风以为这猫是只灰狸花,洗干净才发现,居然是只毛色鲜亮的橘猫。
冲出来的水发黑。
再回看被子和地板上的泥点,更加不忍直视了。
余溪风认命地拆被套,洗床单。
给家里做大扫除。
洗好的被套床单挂进烘干机里,猫塞进宠物烘干机。
烘干机吹出热风,功率很高,连带着屋子温度都上升不少,暖洋洋。
余溪风只穿了一件薄款的毛衣,摁着拖把拖地。
门铃响了。
门外是马天,和他大着肚子的媳妇。
监控连网,自带人脸识别,只要识别到人脸,消息就会发到余溪风手机上。
余溪风翻了翻手机,前两天,马天来了五回,昨天晚上也敲了两次门。
她睡得沉,没听到。
余溪风打开外面的木门。
门外,马天一脸赔笑:“你是小余吧,我是楼下的,我叫马天,这我媳妇陈彩凤,我们住在三楼。
陈彩凤挺着个肚子,伸长了脑袋往屋子里看:“妹子,里边这么暖和,这天气也还不冷,这就开上了空调了?”
余溪风不接这话,神色冷淡:“你们有事吗?”
马天微驼着背,眼神一下一下的,瞄着余溪风的脸蛋。
“是这样,楼下积水了,我家房子都给淹坏了,你家里不是就住了你一个吗,想着借你一间房住一下,等水退了,我们就搬回去。”
“不借。”余溪风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马天道:“姑娘你是不是不放心, 那这样,就我媳妇进去行吗,我还是待外边。”
“是啊,我们女人都有这一遭的,你帮帮忙,我们记你的情。”陈彩凤帮腔。
余溪风歪头:“我们不熟,我要你们的情份有什么用?”
马天说得轻巧,水退了就回去,这雨要下足三个月,她为什么要和陌生人住三个月。
而且媳妇进来了,陈彩凤要给丈夫开门,余溪风总不能24小时守着。
这话听听也就算了。
有前世的经验,余溪风很了解这对夫妻。
前世陈彩凤怀孕,天灾前为孩子买了许多奶粉。
马天现在口口声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