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书记见她缩回了搭脉的手,又问:“怎么样?”
宋芸说,“我的判断是肺部肿瘤急性恶化。”
廖书记一愣,“肺部肿瘤?江医生只说他是重度肺炎,没说什么肿瘤啊?”
付厂长皱着眉过来,“肿瘤就是癌,对吗?”
宋芸点头,“应该说恶性肿瘤就是癌。”
付厂长心里还是不信,“你搭下脉就知道他得了癌?”
宋芸道:“不只是搭脉,望闻问切,我一样也没少呀。总之,这是我的判断,信不信由你们。”
付厂长是听过肺癌的,死亡率很高,一般都是年纪比较大的人,眼前这老外可还年轻得很,应该不会吧?
廖书记想到汉森先生这半个月来的情况,觉得宋芸的诊断搞不好是真的。如果只是单纯的肺炎,人怎么可能越治越坏,现在几乎就是陷入了昏迷状态。
廖书记朝付厂长道:“要不还是把江医生请过来再问一下。”
付厂长点头,“只能这样了。”
廖书记去请江医生,陈副厂长走到宋芸面前,皱着眉问:“你能对你说的话负责吗?”
宋芸挑眉,“负什么责?”
陈副厂长冷着脸道:“当然是你的诊断,如果你的诊断有误,你对负责吗?”
宋芸冷下脸,正要呛回去,一旁的付厂长不满地瞪向陈副厂长,“你想让她负什么责?人是我们请来的,要是有什么问题,该负责的也是我们。再说了,这事有什么好负责的?如果是医院没搞清楚病因,你是不是也要找江医生他们负责?”
陈副厂长被付厂长这一顿呛,立即面色讪讪的解释,“我不是那意思。”
“不是那意思是什么意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一个大男人,遇到问题不想着怎么解决问题,就只想着找人顶锅,好意思吗?”
陈副厂长被训的面色通红,一时下不来台,只能闷着声说,“厂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有人替她发声,宋芸胸口的气顺了一些。
付厂长对宋芸说,“宋同志你别担心,不管结果怎么样,这事都没人会赖你,该付给你的诊金我也会照付。”
宋芸点头,心说这付厂长看着冷脸不好说话,人还是正直的嘛。
廖书记很快回来,身后跟着先前离开的三个医生。
显然来的路上已经听了廖书记的话,三人的神色都有些古怪,他们进病房后都看了宋芸一眼,但没跟她说话,径直走到床头柜边,拿出所有检查报告单仔细查看。
这些报告单他们之前就看过,但都是单张的看,因为检查不是一起做的,分了好几次做的检查,报告自然也是分批次。这会全部摆在一起看,仔细对比,再结合前后数据差异,以及汉森先生用药后的种种反应,惊讶的发现,还真有可能是肺癌,虽然不太典型,但确实有这个可能。
“怎么说?”付厂长见三个医生就跟吃了哑药似的,自进了病房后就没吭过声,跟之前那态度截然不同。
江医生放下报告单,干咳一声,道:“是有肺癌的可能。”说完他看向宋芸,“这位同志,我听廖书记说,是你给诊断出来的肺癌?”
宋芸点头,“是我。”
江医生又问:“你是怎么诊断出来的?”
宋芸:“我学的是中医,自然是凭借望、闻、问、切诊断出来的。”
得,说了跟没说一样。
付厂长见江医生这态度,还有他说汉森确实有可能是肺癌的话,心里暗自吃惊,这小丫头还真有真本事?
廖书记问江医生,“既然现在知道了病因,能对症治疗了吗?”
付厂长也看向江医生,这才是他现在最关心的。
江医生面露难色,“你们还是想办法送到市医院去吧,我这里连给肺癌确诊的设备都没有,更别提治疗肺癌的药了。”
付厂长没好气,“要是能去我还待在这干嘛?”
江医生有点心虚,人送来时就是咳嗽低烧,清醒也精神,是他诊断的肺炎,之后一直按肺炎治,哪知人越治越不行,甚至耽误了去市医院的最佳时间,现在是想去也去不了。
江医生突然想到什么,指向宋芸,“她既然能诊断出肺癌,肯定会有办法,你们要不问问她。”
宋芸始终安静地站在床边,见所有人的视线都朝她看过来,微笑道,“我只能暂时缓解他的病情,让他恢复神智清醒过来,为他争取回国治疗的时间。”是的,她建议这老外回国去治,D国现在的医疗水平很高,不是现在的华国可比,想活命,就回国。
当然,她也不是真的没有办法,只是治疗这病不是一日两日,需要长期的治疗,需要耗费大量内元真气,以及大量珍贵药材,她现在没这个条件,况且病人还是个素不相识的老外。
付厂长眼睛一亮,“你真能让他病情缓解自己回国?”
宋芸点头,“八成把握吧。”
对于付厂长来说,八成就等于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