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这不是这位第一次羞辱美利坚合众国了,不过在门罗抗议前,菲利克斯还是用诚挚的语气继续说,并且是主动让步:“这样——租赁美国商船我们肯定用最合宜的价格,不会让美国朋友吃亏,私掠船我也能召回,不过商品上请美国朋友们抬抬手,别忘记法国曾对贵国伸出援手的情义啊。”
“鄙人得请示费城才行。”门罗认为法国人已服软。
菲利克斯不想和这位周旋而浪费时间,便继续告诫道:“贵国的杰伊特使去伦敦要的是船只赔偿金不是吗?英国海军,蛮横地抓捕并掠夺贵国商船水手和物资,你们要赔偿是天经地义的,法国革命政府愿支持你们的诉求,可这不是美国借机勾结英国坑害法国利益的台阶。既然你们也要和法国、西班牙修约,那我建议,不妨签订个三国关税互惠条约,西班牙有白银,我们有各类工业品,美国则提供船舶运输,这样不好吗?为何要把事态闹到无法收拾呢?”
“希望贵国能理解,杰伊去伦敦协约,可能确实会对英国利好,但这也是美国的利益所系,至于贵国的愤怒,我则表示遗憾,敝国本意绝非如此,只不过在贵国支持美洲南境印第安部落,并且收容我们南方各州逃奴,还有私下向西勘测拓殖的诸多行为,已损害两国互信基础,可以说昔日在独立战争期间法美那种亲密无间的合作,已然降温......”
梅和艾米莉及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到菲利克斯额头暴起青筋来。
不过护宪公最后只是闷闷地警告了句,美国大部分民众是不想我MTUwNTQ1们两国交恶的。
门罗则不置可否,告辞离开。
“雅克,他是觉得我手底没有对付美国的牌啊!”菲利克斯顿顿手杖,望着门罗的背影,然后另外只手抬起来,猛地一摆——仿佛能召唤出辆迅猛的马车,从后面将门罗给撞翻,直接碾过去似的。
就在第二天,枫丹白露宫来了数位不同寻常的访客。
其中最德高望重的,便是的黎波里帕夏驻巴黎公使西迪.哈吉.阿布拉杜曼,这位在法国呆的时间很长,素来是巴巴里海盗的“前哨”,当初菲利克斯斡旋美国人质事件时,没少和阿布拉杜曼先生打交道。
跟在阿布拉杜曼后面的,则是其余三个海盗伊斯兰摄政国即阿尔都汉成汉武汉及尔、摩洛哥、突尼斯的驻法公使,加上侍卫们,排成长长的队伍,几乎都是胡须垂胸,裹着层层头巾的打扮。
“哈,袒露身体的邪恶女人!”阿布拉杜曼看到正在喷泉庭院里散步的梅、艾米莉及身后使女,穿着休闲式样的希腊半胸长裙,居然不戴面罩不蒙长袍时,不由得挥动藤杖、勃然大怒,这深刻体现了虽则法兰西向来与伊斯兰国度交好,可双方的风俗还是天差地别的事实。
就在梅准备发怒时,贝尔蒂埃和奈伊带着队士兵,很礼貌地将快要爆发冲突的两群人隔开,而后劝离女士回房间,贝尔蒂埃才对阿布拉杜曼说:“抱歉,护宪公正在专门的伊斯兰厅等候您们。”
伊斯兰国的公使们,进入到枫丹白露宫的“伊斯兰厅”,怒气总算是消除不少,这里完全是按马格里布的风格装潢的,颇类执政夫人梅在家乡鲁昂楼宇里的“摩尔厅”:洁雅素白的厅堂里,排着银色的卧榻,堆着波斯花纹靠枕,还有各色水烟烟枪,“厨师马上会端来马格里布的美食。”穿着白色礼服的菲利克斯彬彬有礼。
一刹那,西迪.哈吉.阿布拉杜曼顿觉法兰西这个国家能相处。
这种感觉,是国家领袖带来的,非常牢靠。
“捕获一艘美国船只,法国补贴一万法郎。”会谈里,菲利克斯简直没有任何遮掩。
然后他补充说:“你们需要新锐的火炮,我们在土伦军港里制造的有,可以借来。我的要求是,不要主动攻击英国、西班牙或其他国家的,就是要猛烈劫掠美国的船只,懂吗?”
西迪.哈吉.阿布拉杜曼对此完全同意,因美国商船是最好的目标——完全没有本国海军护航。
其余三国公使也赞同下来。
“我记得您以前是美国商船的拯救者啊?”阿布拉杜曼疑问说。
“此一时彼一时,不过你们海盗生意想做的长久,不依靠我们法国做后盾是不行的。”菲利克斯的脸上浮现出久违的杀气来。
就在大家取得一致,准备付诸行动时,菲利克斯忽然问道,供应我国意大利方面军的马赛弗拉沙公司,和你等有无关联呢?
阿布拉杜曼倒也不隐瞒,说这个公司背后的银行,替我们各国帕夏处理银钱上的事,很是得力,至于包办贵国军需,想必是它业务的延伸吧!
菲利克斯颔首,也就不再细问。
用餐完毕后,阿布拉杜曼忽然拍了拍巴掌,诸位公使们忽地退后,中央走出位年轻人来,他看起来入乡随俗,和随员们相同,是副欧式打扮:紫色的大绸帽,白色丝巾和衬衫,褐色燕尾服,栗色的长发披散下来,明眸皓齿,极为俊美。
本来菲利克斯对此年轻人不甚注意,可现在单独一瞧,竟然目不转睛,只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