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这双方都要打起来,人脑袋打成狗脑袋了……
突然间冒出这么一出,无论是我,还是对面的何杏妹,都不由得一愣。
随后,过了几秒钟,那银发老太眯眼打量了一下老范,突然浑身一震,有些难以置信地喊道:“小、小猴子?”
呃?
瞧见对方这反应,我不由得一愣,但老范却激动得很,冲到了前面去,笑中带泪地说道:“三十多年了……真没有想到,居然还能够活着见到你呢……”
那何杏妹却是将手中的龙头杖放下,任其钉在青砖之上,往前走去,伸手抓住了老范。
两人仿佛多年未见得的老友,手拉着手。
何杏妹的眼泪也是流了出来,激动地说:“当初在那秦岭太白,你失足掉入深洞,事后我们回去,找了你许久,一直都没有找到,还以为你死了呢……”
老范说:“没死,没死,我这人别的不说,就是命好,狗命大得很……”
何杏妹突然恼怒地说:“既然没死,为什么不来找我们?”
老范说:“我虽然没死,但半条命却是没了,足足休养了两年多,才有好转;后来我去找老马,得知他病逝了,至于你们……我都不知道你们住哪儿,哪里还能找得到呢?”
何杏妹听了,连连叹气:“对呀,老马……多好的人啊,因为那一次秦岭下洞,吸了毒气,即便是当时救了回来,但也是疾病缠身,没一年多就过世了……”
两人追忆当年,又哭又笑,不知不觉,气氛就变得缓和下来。
又聊了一会儿,老范方才“想起”什么,赶忙回头,指着我说道:“对了,当初救了我的人,叫许大有,就是许秀的爷爷……”
何杏妹扭头看我,想起刚才的事情,眉头却是又皱了起来。
老范何等妙人,立刻说道:“老姐姐,要我说啊,其实我们两边都是误会——许秀这边呢,也是关心您那侄孙女的安危……他这人呢,太轴了,较真,你千万别跟他计较……”
何杏妹摇头,说:“我这么大的年纪了,跟一晚辈计较什么?”
老范又陪着笑,说着好话。
这老小子别的不说,哄女人,无论年纪,都是一把好手。
三言两语过后,气氛却是消解许多,随后人还请我们去旁边的客厅喝茶。
我全程都没有怎么说话,两眼瞪着,等着老范张罗。
进了客厅这边,各人落座看茶,何杏妹也没有提防,将自己的人都给撵走,然后与老范叙旧,说着过往。
差不多聊了半小时,老范看着对方情绪平复许多,这才将话题,往我这边引:“老姐姐,咱们来日方长,慢慢聊着——许秀这边,您看?”
人生四大喜,他乡遇故知。
这会儿何杏妹,没有先前那般的威势,而是满脸都堆着慈祥的笑容,然后对我说道:“许秀?”
我点头,恭敬地说:“晚辈在。”
我之所以前倨后恭,当然不是因为对方的实力强劲。
而是现如今的形式变了。
之前人家对咱爱搭不理,强硬的态度和手段,能够引人重视。
而现如今继续保持那强势态度,很容易将老范费尽心血缓和的局势给闹崩。
我又不是那种需要将“傲骨”写在脸上的人,该怂的时候,还是得拘着……
我这边客客气气,人家的态度也好许多:“你这事情,我也能理解——人呢,你肯定是见不了的,不过我可以跟你保证,阿水绝对没有任何的生命危险;至于木头吗,最多三天,他就会跟你联系……”
听到这话,我沉默了一下,然后问道:“我,可以知道理由吗?”
何杏妹打量着我,似笑非笑地问:“你想知道什么理由?”
我说:“我跟水水相识不久,但对她这个人,自问还算是比较了解的——如果事情真的如你所说,她绝对不会给我发‘救命’这两个字……”
何杏妹这时眉头又竖了起来,不耐烦地说:“你这是不相信我咯?”
老范在旁边,一瞧见局势又闹僵起来,赶忙打着圆场,说道:“老姐姐,老姐姐……你别着急啊,说起来,大家都是关心过甚了……”
何杏妹看着我,说:“你觉得,作为家人,我们会对阿水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吗?”
我却依旧认着死理:“她为什么会跟我求救呢?”
何杏妹说:“这样,三天后木头会主动联系你,到那个时候,你问他,他会告诉你原因的,可以了吗?”
我没有放弃,而是依旧坚持:“为什么是三天后?现在,不能跟我说吗?”
何杏妹听了,霍然而起,端着茶说:“你想知道什么?难道告诉了你,你就能找到解决办法吗?”
老范瞧见对方端茶送客,连忙起来:“老姐姐,有话好好说……”
何杏妹却瞪了他一眼,说:“小猴子,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已经足够忍让了——你们走吧,日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