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避讳地跟她们讲这些,且还问她们的想法,看大厅中这几个人的意思,大概率是相信她们的。
虽说她们还怀疑白萝,但目前所掌握的信息与白萝都没有牵扯,贸然讲出来就显得有些小人之心了,所以只能私下警醒着点了。
而且就在方才,白芷才意识到,她们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人,陈婶子。
白芷不由想起陈婶子平时总是低眉顺眼的模样,脑子里忽然闪过那个和她一样总低着头的儿子。
是叫陈大吧,在庄子上做车夫,上次就是他有意无意地打听桂花的事。
好像身量挺高的,和陆管事差不多呢。
白芷一怔,和陆管事差不多!她垂眸沉思,看来有些事要确定一下啊。
白术听完点头:“如此,继续追捕那个小厮,再派人暗中盯着陈婶子,好了,你们先回去吧,官府的人还要晚一会才到,届时实话实说就是。”
他明明决定谁也不帮了,可到临头还是心软了,这是她唯一的孩子啊。
白芷闻言下意识地看向卫紫菀,她们还要再去看一看陆管事吗?好像现在有更要紧的事要确认一下了,
卫紫菀轻轻摇了摇头,既然已经了解到了这么多情况,没有必要再多次一举,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不然显得她们多少有些自以为是了,仵作毕竟是专业的。
回去的路上,白芷迟疑片刻道:“菀菀还记得陈婶子的儿子吗?你觉得他的身量和陆管事像吗?”
卫紫菀张口答道:“听你提起过一次,我没见过他。怎么他有问题?”
“我也不知道,只是直觉罢了”白芷蹙眉,心底的怀疑又动摇了起来,忘了这个祸水没见过陈大了。
卫紫菀唇角轻弯:“既然是直觉,那就去确认一下你的直觉对不对。”她上次也是直觉白萝有问题呢,有些时候单从事实上看不出问题来,反而要靠心里的感觉。
因为脑子分析不出的事,身体可能已经感应到了,那些善意和恶意,真真假假难分辨,这个时候,心里的感觉反而可靠些。
官府的人是在日落时分赶到的,府衙的马捕头带着四个捕快,他们一轮审问下来已经到了深夜。
马捕头最终列出了两个嫌疑人,一个是个下落不明的小厮,一个是最先发现死者的白芷。
之所以把白芷列入嫌疑人,很大原因上是因为死者的女儿陆曲儿一口咬定这位京城来的小姐与陆管事有过节。
且是山庄里唯一和陆管事有过节的人,因为陆管事脾气很好,从未与人发生过口角,更没有什么仇人。
其他人也从侧面证实了这件事。
如此一来,白芷的嫌疑就变大了。
所以除了追捕那个小厮以外,马捕头还想把白芷带走先看押起来,免得真她真是凶手再畏罪潜逃。
马捕头虽然有了打算,却也没有蛮横行事,而是先征求老庄主的意见。
来的时候,大人说了,要对凌绝山庄的人客气点,尤其是老庄主,是大人的故交,不可怠慢。
所以他才没有和以往一样直接把有嫌疑的都抓走。
白术闻言没有马上答覆他,而是看向白芷道:“你认为自己应该去哪里,是在山庄,还是去衙门?”
“我应该待在山庄。”白芷毫不犹豫地答道。
她当然不能去衙门,被看押起来才是真的什么都做不了,留在山庄才有希望为自己洗脱嫌疑,不然等着官府的人查明真相要等到什么时候。
更何况,她已经找到答案了。
白术目光微沉:“那你便自己和马捕头说吧,为何应该待在山庄。”
这是放手不管了,不护着也不责难,事情往哪个方向发展,看你自己的能耐。
马捕头也明白了这层意思,他顿时看向白芷道,猛地大喝道:“白姑娘还有何话说?”
若是能为自己洗脱嫌疑,这一趟便不用走了,若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这一趟就非走不可了。
白芷被他大声问得一惊,不免思绪一乱,还有什么可说呢?
所有的情况都已经了解清楚了,除了对陈婶子和对白萝的怀疑没有讲出来,可那都只是猜测,一点凭据都没有,说出来一点也立不住脚,不,或许也是能站住脚的。
“我夫君平时虽然身着长袍,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弱女子,力气还不如奴家,她如何能把人高马大的陆管事活活捂死,又陈尸梁上呢?”卫紫菀走到白芷身边,握住了她的手“我夫君生性胆小怕事,还请官爷好生说话,莫要吓到她。”
吓唬谁呢?敢在她面前吓唬死太监,*x*休想。
卫紫菀用手指轻轻揉了揉白芷的掌心,死太监,发什么呆呢,赶紧想想怎么说。
深秋的天气有些凉,白芷的手也一样,此时感受到来自卫紫菀手指的温度,她深吸一口气道“我不怕,只是没想好怎么说。”
虽然也确实是被这个马捕头一声大喝惊到了,但哪有这个祸水说得那么夸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