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 顾翠翠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也顾不上再试探林瑶,转身就向家的方向跑去。
林瑶要看热闹快步往回走, 刚拐过弯, 就看到老顾家门口围了一圈人,她家是土砖墙, 有人在大门口往里张望,有人甚至坐到了墙上。
这些除了干活完全没啥娱乐消遣的社员就是爱看热闹, 这场面比老林家两头猪病了的时候更气派。
林瑶心想, 她家的鸡为什么死了,难道是顾翠翠许愿的反噬?顾翠翠许愿让刘连枝病好, 刘连枝的病已经好了。本来会反噬到老林家,但是她的银镯挡了反噬, 是不会反噬到老顾自己家?
这样想着,已经到了老顾家门口。社员们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十一只母鸡, 一只公鸡,整整十二只, 根本就没病,这么死了, 真可惜, 啧啧。”
“不是说老顾家风水好,翠翠是福娃吗, 怎么他家的鸡还病死了。”
“可不是,这几年老顾家一直顺风顺水的,哪里遭过这样的事!”
“要不是亲眼看见,要是发生在别人家我还信,发生在老顾家我还真不信。”
刘连枝这次没闹, 她有些呆愣愣的,好像一直回不过神来。
顾翠翠心烦意乱,挤进人群,跑到鸡窝前,看到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鸡,手脚冰凉。
她的心脏噗通噗通狂跳,她知道许愿有反噬,难道反噬到她家的鸡身上了?为什么这次她许愿后老林家没发生不好的事情,她家反而出了这事儿了呢?
她看着刘连枝苍白的脸,心想若真是许愿反噬,她可以接受,毕竟刘连枝病好了,十几只鸡总不如她妈的健康重要。
刘连枝不知道她此时的想法,要是她知道肯定不同意,宁愿她自己病着,也不愿意鸡死了。
刘连枝拽住顾翠翠的衣角,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有气无力地说:“翠翠,你不是福娃吗,你说咱们家的鸡怎么死了?”
经刘连枝一提醒,众人把目光都投向顾翠翠。可不是吗,看来这个福娃也不是那么灵!
顾翠翠难堪极了,脸通红一片,她觉得刘连枝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提到这个话题,现在吃瓜群众都在看她,质疑她、讽刺她、笑话她。
看来,福娃这个名声也不是那么好担的。
不过这时她仍然不能感同身受,福七当初担了扫把星的名声,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大队长陈爱民来了,满脸威严:“都回家去,该干活的干活,该吃饭的吃饭,死了几只鸡有什么好看的。”
要是别人家死了鸡确实没什么好看,可这是老顾家,老顾家一直福星高照。
社员没有一个动的,反而伸长了脖子等着听陈爱民说点啥。
刘连枝看到陈爱民,这才像是从睡梦中回过神来,她白着脸,从地上坐起来,跌跌撞撞走几步,一把拽住陈爱民的袖子:“大队长,我家的鸡全死了,一只都不剩,这事儿不对劲,肯定是有人给我家鸡喂药了。大队长,你可要查清楚啊!”
陈爱民皱了皱眉,他这个大队长当的,成天处理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儿,也够烦的。
不过他仍好脾气地说:“你家平时总有老太太在家,谁会进你家给鸡喂药,谁进你家老太太不就知道了。这鸡肯定是病了呗,死了就死了,找点石灰把鸡圈里到处洒洒,过段时间再养就是了。”
刘连枝声音哽咽,看上去特别可怜:“白天没人喂药,那夜里呢,趁我家人都睡着的时候。肯定是有人故意害老顾家。”
顾翠翠听了这话心如刀绞,刘连枝说的害老顾家的人不会是她吧?要真是这样,她以后还能不能许愿?
陈爱民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刘连枝的这话他很不爱听。他清了清嗓子,四下扫视一圈,提高了声音,说给刘连枝,也说给围观社员:“这些年,双龙生产大队治安一向很好,虽说做不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也没发生过乱七八糟的事情。任何一个社员没有确凿证据,都不能乱说。”
他的声音很严厉,对着刘连枝:“你找到证据,我可以调查,只是胡乱猜测,我没法处理。大家伙儿都散了吧。一个个吃饱了撑得在这儿看热闹。”
他挥了挥手,示意大家散开,自己先迈开步子走了。
刘连枝看大队长走了,嗷地一声哭了出来,哭天抹泪,看上去特别伤心。
顾翠翠的伤心程度不亚于刘连枝,她似乎是不经意地往林瑶的方向扫了一眼,见林瑶面上很平静,完全不像其他社员那样脸上带着各种表情,心里更乱了。她腕子上的银镯反射着亮光,这个镯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其实林瑶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哪有那么容易就心想事成,想要有所得,总要付出一定代价。不知道顾翠翠以后会不会收敛,还用不用许愿这个金手指。
回到家里,苗玉兰就给林瑶泡了一杯麦乳精,林瑶坐在门槛上喝着,香甜味儿在嘴里漾开,真好喝。
林环这天做桃子罐头,林瑶搬个小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