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也没有这三百多口子人让你带过来呢。好,我的薛排长,你再停停,让我想一想。”
褚思鹏闭目凝神,好一会儿方才说道:“这个就算是第二回吧,就叫——打入敌营。好,就这么着,您接着讲。”
薛名勤:“经过一段时间相处,我发现石铎山这个人很是正派,而且老实,他是龙门山前人,当过矿工,后来当了伪军,自当了伪军之后,有一年多了没能回家。我认为这个人可以当作发展对象,就联络上了组织,希望对他的家庭进一步调查。”
“这一调查可不要紧,这才知道石铎山的母亲和妹妹已经被日本人扫荡龙门山时杀害了,而石铎山一年多未回家,这事他根本就不知道。知道这些情况之后,我就决定把石铎山作为第一个发展对象。”
“一天,石铎山从队部归来,很高兴的告诉我说:洪抚,你高升了,队长要你给他当勤务兵。我自然高兴,这可是接近敌人搞情报的绝佳机会,我忙说:这可全靠班长大哥的举荐。石铎山说:以后在队长身边吃香了,可别忘了咱们老乡哟!我说:我在班长身边当了这些日子兵,还能忘了班长的栽培?只要班长看得起我,咱们永远是朋友。”
褚思鹏赞道:“好!好!这个朋友交的好!这是你立功的贵人。”
薛名勤:“你要这么说,也对,我能带回来这三百人,全靠石铎山的举荐,我才有了进一步发展的机会,我薛名勤是谁,他孙士光又是谁?又怎么识得我,还让我当了他的勤务兵,这个还真的得感谢石铎山的举荐。”
“从那以后,我就成了中队长孙士光的勤务兵。孙士光去年三十五,今年三十六岁,山西人,地主家庭出身,自幼好吃懒做,游手好闲,是个典型的浪荡子弟,后来成了流氓,偷拐坑骗,无恶不作。民国二十七年的时候就投靠了日军,当了中队长后就派到了崮岘驻防。最要命的是此人极为粗爆任性,对手下人稍不顺心,张口就骂,抬手就打,士兵们背地里个个恨得咬牙切齿。我当上勤务兵后,对他总是小心伺候,笑脸相迎。所以在他心里我这个勤务兵还很不错,表现在有些事对我毫不避讳……”
褚思鹏:“也幸亏此人对手下人粗爆任性,否则只怕你便没有机会,而这也是此人最致命的地方,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身边的手下人给干掉,三国时张飞可是英雄得不得了,还不是因为这个死在了手下人手里……”
薛名勤叹道:“先生说的是。”
褚思鹏听他喊自己先生,当即说道:“什么先生不先生,我们这些说书人根本就是不入流的。”
薛名勤说道:“先生太客气了。咱们不争论这个,我接着说。”
薛名勤接着说道:“有一天,也不知道为什么,石铎山被孙士光叫到队部,拳打脚踢。我见了后,心里那个急,可是一时又没有办法。我想着想,突然就想起一个人来,此人便是孙士光的小老婆,士兵们暗地里叫她‘小麻雀’,孙士光很是怕她。我当时便忙忙的跑到队部,说:报告队长,太太请你有事。孙士光听罢,没敢多留,忙的走了……”
“哈哈哈,真是一物降一物,恶人自有恶人磨,真没想到这孙士光还是如此俱内的一个主,听你言语,他这种恶人直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却怕了一个小女人,不是这小女人有过人之处,便是孙士光确有可圈可点之处,他对外人恶,对自家人却是极端温存,看来这孙士光不是一味的顽劣,他做人也还是有些儿情趣的。”褚思鹏听到此处,竟对孙士光大赞起来,这倒令薛名勤有些儿意外。
其实褚思鹏鼓书中的人知道的多了,自形成一套自己的识人体系,实属情理之中。
褚思鹏又道:“你这样骗孙士光,他见到那个小女人不就穿了帮,你就不怕孙士光找你麻烦?”
薛名勤:“这个没什么怕的,一来孙士光对这小女人怕的厉害,到了那女人边,量他也不敢多问,二来女人的事也多,孙士光到了那‘小麻雀’身边,就是没有事,那小女人也会给她找些事来做,最后,就算如你所言,那孙士光来找我麻烦,我也会说怕他这个队长气坏了身子,是为他着想,他还能怎么着。”
褚思鹏闻言大笑:“薛排长,我的薛同志,果然见识非凡,你这最后一条极为有理, 我今儿个算是学了些本事了。”
薛名勤:“孙士光走了之后,石铎山自地上爬起来,边摸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边向我说道:小洪兄弟,多亏你来了,要不然,还不知道这个狗娘养的怎样打我呢。说着话那眼泪就往下掉。我便忙着劝:石大哥,不瞒你说,我洪抚当勤务兵以来,也叫他老婆臭骂过好几回,干这份臭差事,真他妈的受气。石铎山难过的摇摇头,走了。”
“这一天,我去附近一个联络点——耿老头的酒馆——去接一个叫石铎海的同志,石铎海同志是咱们支队根据我的汇报后专门来协助我工作的。你说怎么着,一进酒馆就看见石铎山和石铎海正在那儿谈得热乎着呢。我赶紧打了个招呼:石班长,在这喝酒哪!”
“石铎山忙的站起来,说:来,兄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姨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