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绝消息的事情。”
戚览堰沉默片刻,见着卫悬因轻声道:
“可山中态度并不明朗,慈悲道这模样显然也犹豫着,慕容颜毕竟天赋异禀,李周巍则可能是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买卖,希望他受伤结怨,以备将来变数,好在恰当的时机入场,却不希望他彻底陨落,这才会做出断绝消息、却在太虚中守护的矛盾模样…”
戚览堰渐渐明白,卫悬因幽幽地道:
“可惜,也不知谁露了马脚,故意恶心慈悲道,或者是白麟那双金瞳厉害,暗暗察觉出太虚中有不少人影,点到为止,并未打出真火,这一局落空,让慕容颜有了警惕,此后多半不会以身犯险了。”
戚览堰沉默良久,问道:
“师叔…是如何想的?”
卫悬因却低眉不语了,不知过了多久,这才把笔抬起来,目光还落在案上,静静地道:
“慈悲不是第一个起心思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等着罢。”
他将案上的这一卷东西卷起来,藏在袖子里,这才将放在桌一旁的小盒拿出来,照得四下皆是浅金色的光,戚览堰微微扫了一眼,似乎放着二指宽左右的一枚小印,嵌在底座之中,只露出侧面。
卫悬因摇头笑道:
“我去一趟东海…见一见故人。”
……
天色明亮,朝霞正在天边升起,广阔的平原上一片生机盎然,沿着小溪的肥沃土地上很快驰来几道法光。
为首的少年气宇轩昂,颇有儒雅气质,身着羽衣,腰上系着玉带,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人家,胯下骑着银麟骏马,光辉灿烂。
身旁的女子一身白裙,服饰看上去简单,材质却隐隐透露着光辉,容貌清丽,颇有出尘不染之气。
少年微微一笑,指向眼前的地界:
“阗幽,此处是蕈林原的奉象郡,也是个风景独特的宝地…”
“哦?”
这少女笑着看了他一眼,问道:
“梁哥也来过此处?”
李绛梁笑道:
“当年我南下游历,便在此处歇着,同行的人介绍过,曾经此地有山越盘踞,供奉着一像,后来被一个叫袁成盾的修士灭了,夺了法器,落在这郡里,便有此名。”
杨阗幽轻声道:
“原来是他。”
两人在郡城之中停了,立刻有好些人上来谄媚:
“公子!”
这少年摆摆手,皱眉道:
“这处是哪一位在管事?”
一众人顿时拜下去,略有惶恐,推搡了好一阵,终于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位中年男人。
这男人满头灰发,颇有老态,面容虽然贵气,却缺了只眼睛,胡须凌乱,踉踉跄跄地到了眼前,深深拜下来。
他极为惶恐,上前为李绛梁牵马,卑微地侧身,颤声道:
“小人…小人见过公子。”
李绛梁转过头去,笑着道:
“哪一家的人?修为不错,领着转一转好了。”
男子扑通一声跪了,低声道:
“小人奴婢般的人物,恐污尊耳!”
李绛梁笑容不变,开口道:
“但说无妨。”
底下一阵动静,都抬着头望,男人深深地低下头去,露出后颈上皮包骨头、突起的椎骨,他颤声道:
“小人…小人…袁甫尧。”
“噢!”
李绛梁微微一夹胯下俊马,银麟灵驹打了个响鼻,将缰绳从他手中扯至脱落,笑道:
“倒是巧!”
他言罢已然翻身下马,人群中又上来一人,满头白发,急促地把袁甫尧扯下去,拉到身后,面上皆是恭敬的笑:
“小人丁西定,见过公子!”
老人虽然白发苍苍,可眉毛浓厚,面容上还有几分爽朗,显得很是激动,答道:
“大人…大人…请!”
杨阗幽同样从灵兽身上飞下来,两人一同入内,左右的人都上来,热热闹闹,李绛梁身后却有一属下笑了,似乎认得丁西定,笑道:
“丁老头!我记得你吹嘘你与【月阙剑】大人称兄道弟过,怎地,正主到了面前,反倒哑巴了?”
老头的面色一下通红了,那浓厚的眉毛高高翘起,可当时能吹嘘的话语,如今到了口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结结巴巴地道:
“那时…那时也是见过的…”
李绛梁笑道:
“我知道…丁家人!曾经也在湖边有过踪迹的…与安氏接壤。”
此言一出,丁西定热泪盈眶,连连点头:
“公子真是厉害…通读史书,竟然记得如此久远之事…小人感激不尽!”
当年李通崖成就筑基,他仍有感叹,心中嫉妒,故而绝口不提,可随着李通崖名声传遍,李家筑基越来越多,渐渐放在口中吹嘘,等到李家出了紫府,丁西定反而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此刻被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