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无耻!”彭与鸥重重的拍打了桌子,“亲者痛、仇者快,说得好啊!”
“老彭,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营救这位同志。”周虹苏情绪激动的说。
“我知道。”彭与鸥点点头,“救是肯定要救,但是,有几点要弄清楚。”
“你说。”周虹苏点点头,他虽然着急,但是也明白,地下工作要十分谨慎,是急不得的。
“第一点,这个同志的身份背景,要尽可能的去确认一下,我们不能够报纸上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以,国立同济大学那边有不少流亡学生,他们应该了解一些情况。”
“第二点。”彭与鸥在踱步,“即使不是我们的同志,只要是抗日爱国志士,我们也要尽可能的营救。”
“这个当然。”
“第三点,《申报》里面的同志,和这位记者朋友再次接触,尽可能的了解更加详细的情况。”
“我来安排。”周虹苏点头说道。
“第四点,我会尽快安排人和宋柳大律师会面,聘请她为律师,要求探监,和这位‘朱源’先生正面接触,为其辩护。”
“第五点,金神父路的抓捕事件,《申报》那位记者朋友的被捕,还有亚培尔路的枪击巡捕事件,都是同日发生的,我们需要查清楚这之间有无联系,是否是新一轮的搜捕行动的信号。”彭与鸥停顿了一下,“亚培尔路逃走的那两个人的身份,尽可能的搞清楚,很可能是我们的同志。”
“第六点。”彭与鸥神情哀伤,“尽一切可能查清老廖被害的真相,同志的鲜血不能白流,我们要为牺牲的同志报仇。”
……
早晨,淫雨霏霏。
程千帆没有撑伞,他披了巡捕房配发的制式雨衣。
“帆哥——”
半大小子在细雨中大呼小叫的跑来。
程千帆熟练的一把按住。
街坊们哈哈大笑,这是延德里的居民每天早上的一件开心事。
邻居中,没有人会注意到半大小子今天没有喊‘救命’。
身后传来了半大小子的惨叫声,程千帆将雨帽拉下来,盖住了警帽。
雨水顺着帽檐滴下,遮住了他冰冷的眼神。
他的一只手已经悄悄的打开枪套,咔嚓一声,保险也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