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还能出来吧。
第二天,天昏昏暗暗,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陆秀荣顶着黑眼圈坐在客厅里,生怕沈鹿出了门。
沈鹿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带着阿卜杜拉在卧室里给他教华语,心里却急的仿佛着了火。
阿卜杜拉乖巧的配合她,再没有像霍城那样,气的沈鹿头昏眼花。
孩子敏感地感受到沈鹿的不安,总是摸摸她的手,向她撒撒娇地安慰她。
半下午的时候,阿卜杜拉从客厅进来,拉了拉沈鹿的手,指了指外面,示意沈鹿小声一些。
沈鹿随他轻手轻脚地从卧室出来,看见母亲坐在沙发上打盹,她终于不敌倦意,睡着了。
阿卜杜拉递给沈鹿她的外衣和雨伞。沈鹿摸了摸她得头,急忙找他的衣服。
阿卜杜拉摇了摇头,“老师,我、奶奶...”
沈鹿明白了,阿卜杜拉示意她快走,自己留下了陆秀荣。
沈鹿赶到墓地的时候,只有父亲一个人坐在墓碑前一动不动。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一天,虽然不大,却也将他的后背淋湿。沈鹿看的心里抽搐的痛。
“你来了。”沈标听到动静回头看她。
沈鹿用伞将他罩上,仅仅两个多月,父亲却是瘦下来一半。
“她一辈子没有什么朋友的,根本没有来送她,你能来送她,她知道的话一定很高兴。”父亲喃喃地说,雨滴砸在墓碑上,他用袖口一遍一遍擦拭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的陆秀霜笑的温婉。照片下的一行字“吾妻陆秀霜”。
“小姨,”沈鹿将抱着的鲜花放墓碑前,“对不起,我来晚了。”她对着陆秀霜的墓碑深深地鞠躬,泪水混着雨水砸在了地上。
她在心里默默地道歉。
“你小姨不会怪你的,她只会遗憾最后没有看见你,但也只是遗憾而已。”沈标叹了一口气,“她怪的是我,怪我不该和你妈离婚,怪我非要和她结婚,怪我伤害了你们。”
沈鹿默默流泪,他说不出话来。
“鹿儿,你不要生她的气了,一切都是我的错,年轻的时候,我爱她却懦弱的不敢给她承诺,都这个岁数了,想要为她疯狂一次,她却也不给机会,还伤害了你和你妈妈。我后悔,后悔没有早一些给她一个家,让她一辈子活在痛苦中,到死...到死都还在受着道德的谴责。是我的错啊霜儿,我对不起你...”
沈标伏在墓碑前痛哭,沈鹿跟着落了一脸的泪,想起的家里的母亲,她的心中又是一痛,这一切都是何必呢?
她想起了吾米提给她发的信息我们确实无法控制他们的之间的感情纠葛,但是我们都有起码的是非观。她感动于他们父亲和小姨之间的爱情,却无法认同他们。爱情是伟大的,但是人之所以为人,就是有道德伦理约束。他们相爱或许没有错,但是如果从一开始父亲就离婚再娶,母亲受的伤害就不会这么大。可惜当时的父亲舍弃不了自己的事业和名声。于是,他们就在她和母亲的眼皮下偷情了十几年吗?
“小姨,感谢这些年你对我的养育,希望你来生能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一个真心的爱人,一个自己的孩子。”沈鹿说着深深地鞠了三躬。
沈鹿搀着沈标从山上下来,一路上两人默默无语。
雨渐渐下的大了,天也蒙蒙黑了。沈鹿想起家里的母亲和孩子,拿出手机想给母亲去个电话。
她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沈鹿停了下来,静音的手机上竟是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全部是来自吾米提。
还有两条短息:
【沈鹿,你的母亲自杀了,我已经联系了救护车送了医院,你一会直接去省会医院。】
【阿姨没有大事,发现的及时,不用太担心。】
沈鹿心头剧震,一阵头晕目弦,险些摔倒。
“鹿儿,怎么了?”沈标终于注意到了她。
“我妈...我妈自杀了...”
“什么?!”沈标闭上了眼,“她怎么这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