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一个人时说话有回音的空旷大房子没有好感。
想想看,还不如东槿这栋别墅,让人觉得温馨。
周酩远扬起下巴,吻住舒鹞的唇,温柔辗转,手也扶上她的腰侧,忽然笑着说:“不过车子可能要买一辆新的。”
提起车子,舒鹞被吮着的唇里挤出一句含糊的羞愤:“周酩远!你敢提!”
被叫到的人闷笑加深这个吻,亲够了才举起两只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靠在沙发里:“好,我不提。”
这件事是舒鹞的禁区,不可以提的。
前两天商量着出去蜜月的事情,舒鹞和周酩远都觉得,以往去南非也好、去出差也好,往国外跑得太多,飞机上或清醒或疲惫的十几个小时,下了飞机就到达目的地。
这样的行程对他们来说太过日常,也感受不到那种未达目的地时赶路的快乐。
最后两人做了决定,开着车子出去玩,祖国大好河山走一遭。
自驾游蜜月定下来,舒鹞马上热切地问:“我们就开我的车吧!小可爱米奇车!”
周酩远对这些小事并不在意,金钱名利里走过的人,也并没把车子价值放在眼里,只要舒鹞高兴,让他骑自行车带着她他可能都会同意,也就点了头。
结果隔天,两人去商场采购,回来时舒鹞开着车,叼着一支奶酪棒,把车怼到了道旁的大树上。
扑啦啦的枯叶从树上洒落,大树当时害怕极了。
舒鹞那辆ni小轿车的车头狠狠凹进去一个坑,也幸亏往别墅走的那条路车流并不多,没有引发连环事故,人也没有受什么伤。
只不过车被拖走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这事儿舒鹞嫌丢脸,不准周酩远提。
周酩远暗自笑过两回,买了辆新车。
正逢寒假期间,又临近过年,怕在 帝都市的高速上堵车,出发那天特地选了一个凌晨。
本来朋友们是要送行的,被舒鹞和周酩远拒绝了。
舒鹞大咧咧地挥手:“时间太早,还不如都多睡一会儿,大冷天的送什么送,没准儿哪天无聊了我们就回来了。”
凌晨3点,帝都市还远远没有苏醒,可能有些加班的人才刚刚睡去,或者,根本没睡。
周酩远的车子开过金融大厦,舒鹞无意间往上瞄了一眼。
金融大厦一百多层的大楼,越是往上,灯光亮起的窗子越是密集。
“周酩远,我突然有种感觉。”
“嗯?”
舒鹞靠在副驾驶位的桌椅里,在暖风中抱着一袭毛茸茸的小毯子,扭头对周酩远笑:“我有种自己拐了个总裁私奔的感觉。”
“不是拐。”
周酩远在红灯路口停车,看了眼还有30多秒的倒计时,他伸长手臂,把舒鹞搂过来,重重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是心甘情愿。”
车子在漆黑的天幕下开到天光大亮,舒鹞在车上短暂地睡了一会儿。
睁开眼睛时,意识还没回笼,她看着路两旁堆积的枯叶被车子带起的气流卷起,像是一群展翅的蝴蝶。
“睡醒了?”
“嗯。”
“前面我们下高速,到津沽市了,带你去吃狗不理包子。”
舒鹞眼睛亮了一下,扭头问:“周酩远,狗不理包子是真的有十八个褶吗?我听电视里总说‘皮薄馅大十八个褶’。”
“没数过,不过味道确实不错。”
怀揣着对狗不理包子的期待,舒鹞没再睡,看着车子驶出收费站,然后开上津沽市区的街道。
也算是早高峰期间,车水马龙,百年老店门面并不大,热气腾腾的包子端上来,舒鹞迫不及待咬了一口,被烫得直皱鼻子。
周酩远无奈地用湿巾给她擦着嘴,又叮嘱:“慢点吃,津沽的煎饼也好吃,一会儿出去买些带着,给你路上吃。”
“和帝都的有什么不同?”
“不知道,我没尝试过,白栩他们说好吃,你可以试试。”
“好。”
舒鹞也知道,周酩远从前的生活过于无趣,整天辗转在工作里,她自己想尝尝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想让周酩远尝尝。
干嘛要听别人说,他们有大把的时间去亲自品尝人生里的各色酸甜苦辣。
吃过早饭从店里出来,冬天的阳光灿烂时也是晃得人眯起眼睛。
舒鹞从来没仔细想过,她现在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站在陌生的城市街头,她细细思考,她喜欢的所有事物都已经紧紧握在手里。
周酩远,街舞,和各种美食。
尤其是周酩远,他们还有很长的一生可以互相陪伴。
可以去很多地方,可以吃很多东西。
无论走到哪里,他们都会是在一起的。
这种认知让人发自内心的愉快。
连刚才吃过的狗不理包子都像是白茶,开始在身体里回甘。
周酩远正在帮舒鹞拉开副驾驶位的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