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李宝玉上了南山,牵着三条狗,踩着岗梁子往上面走。
一路上,看见了棕熊的脚印,也看见了人的脚印。
那熊的脚印,其实和人没穿鞋时候的脚掌印差不多,只是没有脚后跟。
看那大脚掌印,李宝玉吸了一口东北的凉气,对赵军说:“哥哥,我大爷不是不让你多管闲事了么?”
没错,李宝玉怕了。
他是莽,但可不傻。这么大棕熊,要发起狂来,自己和赵军手里没枪,那可是要命的。
赵军笑道:“有周成国你怕啥,咱们就是去看热闹,再顺带送老张头个人情。”
但话虽如此,一路上赵军却紧着催促李宝玉赶路。
俩人跟着脚印一直往上走,连跟了两条大岗!
要说这熊啊,不管是黑熊,还是棕熊。
只要是冬天冬眠时出了仓子,就步步踩大岗,步步奔高山。
而且,和人一样,它们也踩岗梁子。
啥是岗梁子?
就是山脊。
就如人的鼻子一样,鼻梁骨好比就是岗梁子,鼻梁骨两边就是山坡。
跑山时,踩着岗梁子走,不会太累。
突然,花狗叫了两声,扯着绳子就要往前跑。
“快走!”赵军招呼一声,和李宝玉开始了缓慢地移动。
没办法啊,雪下高山,霜打洼地。
这片山虽不是太高,但山上的雪还是已经过膝了。
两人越走,狗越叫的急。
等上了山二肋,三条狗都暴动起来,拖着赵军、李宝玉往前走。
就在前头,一只棕熊,身躯如小山一般躺在地上。
而在棕熊身边不远处,一人满头是血的趴在雪地上。
在此人身体左前方百十米处,大雪地里插立着一把56式半自动步枪。
“放狗!”
赵军和李宝玉把三条狗松开,三条狗撒丫子就冲了出去,扑在那死去的棕熊身上,疯狂地撕咬着。
赵军和李宝玉过去,就见那人整张头皮都被掀开,流出的血已经凝冰。
赵军伸手一探,急忙对李宝玉说:“还有气!宝玉,快砍棍子!”
李宝玉二话不说,抽出侵刀就往旁边去找适合的小树。
赵军探头在四周寻找,从不远处的雪中翻出了一个狗皮帽子。然后把这人腿上的绑腿解了下来,又给他把头皮扣了回去,再小心翼翼地把绑腿当作绷带缠在了他头上。
这时,李宝玉砍了两根木棍回来,他和赵军解下自己的绑腿,缠了个简易担架,然后才把这人翻过来抬到担架上。
当这人被翻过来时,赵军和李宝玉才看清了他的样貌,不是别人,正是那周成国。
李宝玉往周围一扫,看着死去的棕熊,疑惑地说:“这是两败俱伤?看着不像啊!”
那棕熊已被开膛破肚,胸膛内的熊胆早已不见了。
刚才赵军和李宝玉忙活时,三条狗就借着棕熊胸前刀口,撕着里面的肉吃,此时差不多也吃了个半饱。
而且,周卫国的56式半自动还立在一旁呢。
这显然是周卫国打死了棕熊,开膛取了熊胆,然后又受了伤!
那是什么东西伤了他?
棕熊生命力确实顽强,但已经被开膛破肚的熊,显然是死透了。
不是这只棕熊,那又会是谁?
这时,赵军从旁边拿起枪背在自己身上,然后对李宝玉说:“不管那个了,赶紧把人往下抬。”说完,便打口哨叫三条狗跟着。
要说这三条狗,今天跑了大半天了,一狗就吃了一个粘豆包,刚才真的是饿了,到现在也是吃了半饱。
可是人命关天啊,赵军和李宝玉哪有工夫喂狗啊,哪有工夫等着狗吃饱啊!
“哥哥,这熊都死了,那是谁把老周大哥伤成这样啊?”在抬着周卫国下山的路上,李宝玉还是忍不住的发问。
听李宝玉此问,赵军笑道:“这还用问么?仓子里俩熊呗?”
“啊!”李宝玉闻言,恍然大悟,但更是不解,说:“周成国身经百战,咋能犯这错误啊!”
这周成国,本是部队校枪员转业,枪法入神。如此枪法,再配合上一把半自动步枪,那真是熊挡杀熊,猪来杀猪。
正因为艺高人胆大,此人打猎一向是独来独往,别说带同伴了,他连狗都不带,就是背着一把枪打溜围。
昨天他进山来打狍子,一伙四只狍子让他打死俩。不是不能再打了,而是他感觉自己只能拖得动两只,剩下的留着以后有缘再打。
由此可见,此人多狂。
他在雪地上拖着两只狍子往回走,正好路遇老张头,老张头正寻思一件事呢。
就是他今天溜狍子套的时候,发现有一只被套住的狍子被熊给吃了一半。
看那周围熊的脚印,这熊可是不小。
老张头也打猎,但他那枪是把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