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兹猜想办一场系列研讨会了,还邀请了很多国外的教授,消息大概率会传到导师的耳朵里。
潘敬元当然知道这一系列研讨会是为了谁办的。
说实话对于这个决定,潘敬元是真没什么抵触心理。他当然知道乔喻真成长起来,对华夏数学界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么多年了,华夏虽然发展的不错,但在学术界的话语权并不算大,起码跟华夏这个国家的体量比起来是很不合理的。但没办法,学术界很多时候跟奥运会一样,想要说话别人听,终究是要看实力的。
为什么大家公认英文期刊更具备权威性?因为现在数学研究使用的一系列工具,基本都是西方人总结出来的。大学课堂上所接触的主要定理,基本都是以西方人的名字命名。
代数的阿贝尔定理、高斯定理,数论的费马定理,欧拉定理,几何的比格拉斯定理,海伦公式,解析几何的德摩根定律,微积分的洛必达法则……
除此之外马尔科夫的随机过程,计算概率的叶贝斯定理……
前人的努力,让西方世界现代牢牢把握着学术的话语权。甚至不会英文,尤其是数专英语,就不能准确的领会那些前人的数学思想。
华夏属于后来者,所以想要获得更多的话语权,就得有人能在未来世界数学界挑起大梁。
比如华夏未来出现一个成就堪比牛顿、欧拉的数学家,哪怕小声说话,也能震耳欲聋。
真实世界从来就没有净土,或者说桃花源这种地方只存在于人们的想象之中。人的智慧性跟社会性早就决定了,但凡有成就者必会抱团,并提高相关领域的进入门槛。
学阀从来都是真实存在的,各种操作越是发达的地方,这种现象越普遍。更高位者考虑也从来不会是禁绝这种事情,而是如何利用这种必然产生的现象,来促进科学的发展。
比如精英治国,通过最基础教育,直接将精英跟普通人的孩子做物理层面隔离,实现三、六、九等从娃娃抓起的战略目标。
潘敬元觉得乔喻就有成为这类学阀的希望。
只是现在的情况让他感觉纠结了。
不过今天潘敬元还是下定了决心,与其等丹尼斯从别人口中听到乔喻那些“谬论”,真不如他主动汇报。而且他也已经想好了处理方式。
终于,丹尼斯跟几位教授结束了讨论,意气风发的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看到潘敬元在等他时,还忍不住开了个玩笑:“怎么了?潘,难道今天这个场合还不能让你兴奋起来?别急,以后还有更重要的会议。”
潘敬元摇了摇头,然后笑了笑说道:“没有,丹尼斯,实际上这次会议让我受益匪浅。只是想跟你说个事情……对了,你还记得之前打算让我审的那篇论文吗?”
丹尼斯回答道:“当然,那篇论文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针对这篇论文我还专门跟舒尔茨交换了意见,事实上他对这篇论文的评价也很高。
不过我还没有出终审意见,你知道的,我想要出具更专业的审核意见。作者还年轻,他或许还不知道发表这种等级的论文,是需要些耐心的。”
潘敬元说道:“不,你误会了,并不是论文作者知道你是审稿人之一,希望我催促你加快审稿速度。而是他近期对几何朗兰兹猜想也有了兴趣,而且针对我们的工作提出了一些疑问。
呼……我这两天其实一直在思考该如何系统性的回答他提出的疑问,能够给他一个很肯定的答复,让那个孩子不要在这方面白费功夫了。”
“哦?”丹尼斯明显来了兴趣,说道:“我听说,那篇论文的作者,就是那个乔喻还非常的年轻。这是舒尔茨告诉我的,显然他知道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信息,所以你能告诉我那个乔喻今年到底多大吗?”
“十六岁。”潘敬元答道。
“十六岁?”丹尼斯皱了皱眉头,再次看向潘敬元的目光,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说一个十六岁的学生,不但独立完成了一篇高质量且具备重大意义的论文,还看懂了我们的论文,并提出了一些你个人觉得不好回答的疑问?”
“我知道这听起来的确有些不可置信,但事实的确是如此。”潘敬元点了点头,随后又补充道:“我们做过一些关于学术方面的交流,他是一个很好学的年轻人,而且学习东西的速度的确很快。
大概一周左右的功夫,他提出的许多问题,我就已经感觉有些很难招架了。还记得这些天我们探讨的一些问题吗?其实大都是他提出的问题。”
丹尼斯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没发出声音,最后神色惊讶的问出了句:“好吧,你让我对这件事情越来越感兴趣了,告诉我,他提出了一个什么问题,会让你觉得难以回答?”
终于等到这句话了,潘敬元从随身带着的资料里抽出了一张打印件递给了丹尼斯。
这是他专门准备的。
其实就是把袁正心转发给他的报告翻译成了英文,中间还增添了一些内容,主要是两人平时微信交流时,乔喻思考过程中一些对于论文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