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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地底发出的怪声 (第2/4页)

张保庆此刻耳朵里听不到半点儿声音,心里却比之前冷静得多了,眼前这一个接一个的谜团,让他越想越是不安,心里总是感觉到莫名的恐惧,但又不知这恐惧从何而来。他比画着手势示意二鼻子兄妹:“咱们走到这儿也该看明白了,洞窟深处没有金脉,更没有出路,地下湖中只有无穷的死蜉蝣,死的太多了,密密麻麻,看一眼都让人觉得膈应。那玩意儿你即便捉到活的,过不了多一会儿也会死,活不过一时三刻,况且要几只死蜉蝣又有何用?咱仨如今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顾不上追究那些马匪是死是活了,如果进来的洞道没有被塌方堵死,说不定还能出去,咱们还是赶紧往回走才是。”

二鼻子此时也点头同意,纵然舍不得马匪找到的金脉,可见到那阴森诡异的荧光湖,同样觉得可怕,有种难以形容的古怪,也说不出为什么怕,怕的是什么,总之不能接近!

二鼻子也对张保庆打手势,同时告诉菜瓜:“刚才洞道中炸塌了一些泥土碎石,但是听动静,落下的土石似乎还不足以将洞道完全堵死,咱们可以回去再捡两坛子马匪留下的炸药,吓退其余的猞猁,等到走出大宅之后,绕天坑峭壁找一找出路,该当可以脱困。等咱们出去叫来屯子里的人帮忙,再想法子把马殿臣的九座金塔搬上去。”

三个人转身正要往洞外走,突然从地底发出一阵阵的怪响,声似潮涌,源源不绝。二鼻子兄妹一听到这个响动,当时好似被什么东西攫住了魂,竟两眼直勾勾地转过身,又往古洞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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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底下传来的怪声,是任何人都没听过的声响,说大也不大,但是听在耳轮之中却分外真切,说动听也不动听,可让人越听越想听,似乎直接钻进了心里,明知不能往古洞深处走,却似让什么东西勾住了魂魄,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自己的两条腿,手中火把也不知不觉撒了手,落在地上熄灭了。二人扶住石壁一步一步往下走,意识渐渐恍惚,仿佛进入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世界,想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不仅身上的伤口好了,肚子也不饿了,从内而外说不出的受用,如同放下了千钧之担,长这么大也没这么舒坦过,使人欲罢不能,只想投身其中。

张保庆在洞道中震聋了双耳,听不到地底有什么响动,他和二鼻子兄妹打手势说得好好的,要找路出去,怎知往回走了两步扭头一看,那二人居然一声不吭走进了深处地底的巨型溶洞。张保庆伸手拽住二鼻子想问个究竟,二鼻子却理都不理他,怎么拽也拽不住,还把张保庆带了一个趔趄。张保庆还以为二鼻子太贪心,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非要到地下湖近前看个究竟不可。此时的张保庆听不到声音,可也有同样的感觉,古洞之中的荧光湖太恐怖了,马匪必定全部葬身于此,无论如何不能再往那边走!奈何拽不住二鼻子和菜瓜,又没有胆子一个人留下,万一猞猁追上来,孤身一人如何应对?他越想越怕,与其一个人等死,还不如和二鼻子兄妹一同死掉,好歹在黄泉路上有两个做伴的,当下将心一横,加快步追上前边的二鼻子兄妹。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洞穴之中的地形怪异至极,亿万年形成的岩柱直上直下,呈现出一层层旋涡状的花纹,实在是前所未见。

走到一半,张保庆发觉不对,不知二鼻子兄妹见到什么了,双眼都是直的,目光呆滞无神,直勾勾盯住地底的荧光湖,手脚十分僵硬,简直如同两个行尸走肉。张保庆心说:你们俩瞧见肉包子也不至于这样吧?再往二人脸上一看,见二鼻子兄妹脸上似笑非笑,神色怪诞无比。张保庆又惊又骇:这二人究竟在看什么?洞底的死蜉蝣多得惊人,看一眼身上都直起鸡皮疙瘩,走到近处看岂不更是瘆人?瞧二鼻子和菜瓜的样子,分明是让勾死鬼迷了魂。三个人一同来到此处,为什么只有我没让鬼迷住?他疑神疑鬼,又听不到任何响动,心下更觉惶恐,忍不住转头看向四周,一看身后吓了一跳,那几只阴魂不散的猞猁,不知何时到了三人身后。张保庆先前几次三番被猞猁摁在爪下,如果不是二鼻子舍身相救,早已死了多时。他嘴上虽是不服,实则对二鼻子倚若长城,然而二鼻子这会儿中了邪一样五迷三道,哪还对付得了凶兽?

张保庆万念俱灰,知道这一次在劫难逃了,此刻全无退路,他豁出命去也斗不过猞猁,倘若三只猎鹰尚在,情况或许还有转机,而今撒丫子往前逃也不成,猞猁吃掉二鼻子兄妹俩,仍会追上来把他咬死。张保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当他束手无措之际,发觉那几只猞猁并没有扑上来咬人意思,却也直着眼往发光的地下湖走,对他们三个大活人恍如不见。

张保庆惊诧莫名,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变故,猞猁也让鬼迷了不成?三个人在前,几只猞猁在后,在洞中迂回下行,距离荧光湖越来越近,这时荧光湖的水面突然一分为二,从深处冒出一个形状接近木芝、外形酷似耳蜗的庞然大物,至少也有十几丈高。巨怪从水中浮起,带动水波向四周荡开,无数蜉蝣四散奔逃,形成了一团团涌动不定的光雾,立时将巨大无比的地洞照如白昼。张保庆这才看清楚,地洞深处是一座金山,壮观巍峨的金山绵延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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