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墙瓦顶,屋檐青青,一位婉约少女蹲在小火炉边,用扇子缓缓送风,用手帕轻轻印去额头的汗珠。
书童阿四跑过来,客气的说:“魏姑娘,辛苦你了,我来给少主熬药就行了。”
魏漪君顺势起身,她眉眼间有淡淡的忧愁,“好,我去看看李公子。”
这位李公子救了自己的命,伤口却因仇人暗器上的药感染高烧,现在虽然已经退热,但是人却一直没醒,魏漪君很担心。
她轻轻的推开门,生怕声响惊扰到病人,抬头,却发现这位李公子已经醒了。
他努力用没受伤的手支撑起身子,阳光透过薄薄的纸窗,朦朦胧胧的照在那张好看的脸上,听到声音,转头望向魏漪君,魏漪君这才发现,少年的眼睛,是这样美丽,像春日早晨蒙着清雾的静湖。
魏漪君一时看呆了,两人四目相对,出神了良久,魏漪君才反应过来,她欢喜一笑,春花破晓:“李公子,你醒了。”
湖面上的雾散去了,霎时,好像有光照进他的眼睛,李念鹤想要微笑,但少女已经高兴的跑出去,没一会,就带着书童阿四跑进来,阿四谢天谢地,念天念神:“少主,你可算醒了,你已经昏迷两天了。”
两天,居然这么久!
“这两天里,小人可是一觉都没睡好,现在可算能跟家主交代了。”
李念鹤张嘴,想问一问,他们这趟行程的要紧事怎么样了,还有,小小一个酒馆为什么会出现刺客,太多的疑问,太多的事想要吩咐,才出声,发现声音哑的要命。
阿四从小跟着他长大,当然知道他想问什么,:“别担心,少主,已经使人快马加鞭去送信了,耽误不了。家主那边也送信了,路远,应该明天就来人了,您先在这里好好养伤,谁伤的您,一定能水落石出。”
“所以您就别操心了,这两天好好休息吧,我跟魏姑娘守了您两天了,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魏姑娘?”状似无意,实则小心翼翼的询问,两个人的眼睛再次对视。
魏漪君大方一笑:“李公子,小女魏漪君,多谢那日公子出手相救。”
“无事,举手之劳。”依旧是寡言,李念鹤飞快垂目。
“不只是举手之劳,确实是救命之恩。”清亮的声音很是坚定 ,魏漪君确信的说:“那群刺客应该是冲我来的。”
少女叙叙述来幼时的经历,当年,她的父母也是被这样的一伙贼人所杀,现在,这伙刺客身上腰带与幼时所见仇人腰带别无二致,分明是同伙。
“小女子不知一家人因何故,竟招惹了这样一伙贼人,今日仇人再来,若非公子相救,小女子已是刀下冤魂,连累公子受此一难,大恩大德,无以为报。”魏漪君眼含热泪,低头便拜。
李念鹤连忙伸手,想要去扶,却忘了自己在床上,受伤虚弱,阿四连忙上前扶稳主子,然后再把魏漪君扶起来。
他看着面前虽不出声,却泪流如落珠的少女,心中莫名的揪痛起来,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这一种感觉,阿四很懂眼色的递上一方帕子,看着魏漪君慢慢擦去眼泪,李念鹤才慢慢开口:
“这些年失去双亲,魏姑娘一定受了很多委屈,你放心,虽然这伙刺客可能不是冲我来的,但不论如何,我们一定会把这件事查清楚,如果真是你所说那样,他们是一伙的,李家也一定会查出幕后主使,还给你父母一个交代。”
这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但看着面前少女感激的目光,又好像一切都值得。
咔——
汪导挥动手里卷成一条的剧本,这条过了,不需要看演员演的多好,只需要视觉效果够好看,而且演的效果也算过关。
更何况,少年最后的那一个眼神,四分怜惜,三分温和,还有三分羞涩,有点那些专业演员的意思。
幸好张知予不知道汪导怎么想的,如果他知道,一定会说出那句非常有名的吐槽。
你搁这儿做扇形图呢?
张知予现在演的越来越顺,他自己琢磨,认为当演员,首先第一步,要会做阅读理解,要能读懂剧本上人物的情感。
所幸上学的时候,他的语文成绩还不错。
然后就要把体会出来的感情,尝试用身体表达出来,于是这几天晚上,除了读台词,张知予就是对着镜子做表情,对自己的脸进行了全方面的表情探究。发现除非去刻意恶搞颜艺,这张脸做什么表情都很好看,而且脸部肌肉也变得非常灵活。
在变成男人之前,张知予只有一边眉毛能单独挑眉,现在两边眉毛都可以,甚至还能用眉毛来表演踢踏舞,但是那太滑稽了,张知予只试了一下就停止了。
还可以很轻松的做wink,之前张知予单边眨眼的时候,只能很用力的把一只眼挤在一起,如果要轻轻的眨,另一只眼睛也会不受控制的半耷拉下来。
现在他想哪一只眼闭多少就能哪一只眼闭多少,做wink的时候,闭上的那只眼轻轻的就合上了,眼周围也不会出现